地下室。
房東將食品袋交給迎接上來的東少時,往後者手裏塞進去了紙包一樣的東西。
東少不動聲色地接過來,轉身回歸地下室。
不久後,兩人再次吃東西。
“琴姐,您嚐嚐這個,這應該很好吃。”
默默吃了一半,胡麗琴忽開口說:“阿東,我想好了。”
“啊,您想好了?”東少仿佛沒回應過來。
胡麗琴點頭,說:“我還是要去公安局自首,你自己去那個你聯係的組織吧。”
東少急了,說:“可是琴姐,您就不怕警察將罪名全栽贓在您頭上?”
“就算那樣,我也認了,”胡麗琴平靜地說,“不論蔡龍昌怎麼死的,被誰殺的,都是死於那次的決鬥,而我是決鬥的另一方,對他的死有責任。”
東少有些氣急,說:“您這是感情用事。”
胡麗琴歎了口氣,說:“記住,阿東,混江湖的人,一些東西可以丟,但有些東西,必須保存,甚至將它強化,因為那是我們的靈魂……咦……”
這位女梟首忽覺得頭有些暈,視線模糊,上身控製不住地晃動。
旁邊東少非但沒有來扶她,反而含著歉意地說:“琴姐,對不住了。”
“你……你……”
胡麗琴本想抬起手臂質問東少,最後一絲力氣喪失,隨後趴倒在桌麵上。
“琴姐,我不能讓您賠進警察手裏……”
喃喃著說了這麼一句話,東少將胡麗琴扶起來,又叫過探頭進來的房東,兩人一起將胡麗琴扶到了地麵客廳桌子前坐下。
之後東少抬手臂看了看手表時間,說:“離約定的還有五分鍾,後麵會有一輛車到你房子前麵,到時候你不要出來了,省得麻煩。”
“哦。”
房東應了一聲,陪著等了有四分鍾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你到底要帶她上哪裏啊?”
“一個能接收我們的幫派,其他你就別問了,知道的多了對你沒好處。”
“好吧。”
房東最終選擇沉默。
五分鍾時間一到,東少手機響了,他簡單回應後掛掉,在房東將門拉開後,自己一個人摟著胡麗琴出了門,上了門口一輛距離很近的白色商務型麵包車,車門閉合,車子啟動。
房東趁機由開著的門裏向車屁股瞅了一眼,不久關上了門。
總之這事兒跟他就沒關係了……
但房東想錯了,那輛麵包車離開不到兩分鍾,警察就圍上了他的家,有專門人士偽裝成社區工人將門騙開,然後好些人一擁而入……
“洛組,房間裏沒找到別的人,但我們根據熟食氣味找到了一間地下室,裏頭有沒吃完的熟食,還有兩個人用的餐具,另外食物還有熱量,顯然那兩個人還沒走太久。”
洛靜點頭,轉首問被控製的房東:“那一男一女到哪裏去了?”
房東裝傻說:“我不知道啊,哪裏有過一男一女。”
沒時間跟他耗工夫,洛靜很直白地說:“你要知道,你放走的是兩名涉險殺人的罪犯,你藏匿他們的罪名可大可小,甚至可免與起訴,全看他們有沒有被抓獲了!”
“這……”
方樂則換角度威脅說:“我記得這個人曾被指控販毒吧?我覺得咱們可以聯絡緝毒警,在這家裏搜一搜,如果隻搜到10克毒品,那就是這個人打算販售10克毒品,如果能搜到50克以上,嘿嘿——”
大概是心虛,房東忙驚慌地喊:“我、我沒有販毒!”
“也就是你默認家裏至少藏著毒品了?海.洛因?可.卡因?冰.毒?搖.頭丸?”
一個警察沒耐心了,推了房東一眼,逼迫說:“快點說,聽到沒有,要是你不配合,我們立馬把你抓回公安局,請緝毒警插手!”
房東放棄掙紮了,吐實說:“他們剛剛離開不久。”
“他們去哪裏了?”
“我不知道,東少說有個幫派肯接收他們,但更具體沒講,東少帶著那個女老大上了一輛到來的白色麵包車就離開了,出門往東麵方向開走的。”
“什麼型號的麵包車?”
“商務型的吧,品牌我沒認出來,但是車牌號記下來了……”
房東將車牌號口述完後,洛靜馬上說:“留下兩個警察看著此人,並聯係當地派出所協助封鎖現場,後頭再請人到地下室做個取證,剩下的人,跟我去追蹤那輛麵包車!”
“是!”
離開這個家後,洛靜的刑警團隊立馬全方位運作起來,首先是繼續調過來警力,尤其多調車,同時申請交通部門協助,以鎖定房東供述的那個車牌號的麵包車的地理坐標。
之後,洛靜又向分局請調一批特警。
特警一時難以就位,小韓這時候不解問:“師姐,調特警有必要麼?”
洛靜解釋:“有備無患,那人說接收東少二人的是個幫派,我們不知對方具體實力,穩妥一些更好。”
方樂肯定說:“是這個道理。”
他跟隨刑警這麼多天,深刻體驗到孤身犯險絕對不是為警之道。
不到半個小時,交警就告知鎖定了麵包車方位,說正大致向東開,快要出市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