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是個穿著時髦的女子,看著是姚麗,打人的是兩名男子,方樂吃驚地說:“這兩人就是段承榮的那兩個奪取物證的親信!”
那兩人至今也不承認受指使的事實,被分局關押著。
但是主使打人的卻不是段承榮,而是她的姐姐段玉鳳,視頻裏許夫人就在旁邊邊辱罵邊看著姚麗被打,還不時上去親自用手指掐上一把。
這段視頻既然是存在崔宏博電腦裏,那麼偷拍者應該就是他。
而攝錄顯示時間為11月15號,在案發五天前。
方樂說:“原來姚麗身上的舊傷是這麼來的。”
小韓此時忽叫起來,指著視頻說:“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她!”
什麼意思?
小韓解釋:“我想起來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女的了。”
他手指的是視頻裏主使打人的段玉鳳。
方樂好笑說:“前麵這位許夫人來分局鬧場的時候,你不是就見了麼?”
小韓猛然搖頭,說:“方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在之前見過視頻裏這種打扮的她。”
仔細一看,視頻裏段玉鳳的打扮和前麵來分局時完全不同,尤其還戴了一副墨鏡。
方樂說:“那麼你是什麼時候見過段玉鳳戴墨鏡的呢?”
小韓說:“就是賓館門口那段視頻啊,我記得是在20號那天下午的2點20分到2點50分左右,她戴著墨鏡分別進出了賓館的,對了,當時她身邊也有兩個男的,貌似就是打人的這倆。”
“你等一等——”
洛靜阻止了小韓進一步敘述以及其他人的發言,琢磨了一會兒,說:“如果是這樣,此案的整體脈絡就清晰了。”
“組長,怎麼說?”小胡問。
洛靜說:“崔宏博那段偷拍視頻時間是案發的五六天前,地點在賓館之外,那時候段玉鳳帶人毆打和辱罵了姚麗,姚麗感受到威脅,所以此後幾天躲在賓館裏不外出,刻意躲著不見人,這和服務生劉波的話對上了,而在20號那天的下午1點半到2點許韜偽裝前去賓館見姚麗,有可能是姚麗不想這種日子持續所以想正式提分手,而許韜的到來恰巧被潛伏在賓館裏監視的段承榮發現,段承榮彙報給姐姐段玉鳳,段玉鳳就又帶人來見姚麗,時間是2點20分,這次打沒打人不好說,但肯定又是威脅了姚麗別再見她丈夫並要二人分開……段玉鳳2點50分左右走後,姚麗覺得實在撐不住了,就在3點05分給身在會場的許韜打電話逼迫許韜趕緊到406好談分手的事,而早些的時刻她的前男友和哥哥進入賓館來到了406間外,由於前麵段玉鳳走時門沒關姚麗可能也沒注意,就讓姚立民二人清晰地聽到了姚麗和情夫的通話,姚立民實在覺得受不住所以推門進去,姚麗受驚喊出了那句‘您怎麼來了’的話,因為她的老家不在中山市,哥哥的突然抵達讓她很吃驚,而爭吵中姚立民打了妹妹,又被崔宏博拉走,姚麗由於幾天內屢遭毆打、辱罵、驚嚇所以心髒開始脆弱,在哥哥到來的刺激下最終犯了病發作死亡……”
洛靜長長說完,好一會兒才有小胡鼓掌:“組長果然不虧是組長,分析得全麵合理而且絲絲入扣啊!”
方樂也不得不點頭,說:“那要照這樣說,這整個隻是一出悲劇啊。”
的確,姚麗的死隻是無意促成的。
“不過,”方樂轉口說,“20號那天1點半到2點許韜偽裝進賓館的理由到底是不是姚麗主動要他去的,這個不好證實啊,那天她好像就在3點05分給許韜打過電話。”
洛靜說:“不見得要打電話叫人,或許是通過網絡呢……對了,胡,你去問問姚麗的手機徹底修複了沒有。”
小胡說:“組長,方哥,差點兒忘了,我正要告訴你們呢。”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袋裝的手機,說:“姚麗的手機已經完全修好了。”
洛靜取出手機來操作,不久後開了微信,翻查後遞給方樂說:“20號1點半之前姚麗用微信給許韜發了消息,讓許韜去賓館,許韜答應了。”
方樂看了一遍對話,點頭說:“這就能對上了,但是還有個破綻。”
“什麼破綻?”
“姚立民和崔宏博到406房間前時門是半開著的,這可解釋為段玉鳳離開後姚麗大意忘了關門,但是在之前段玉鳳帶人2點20分進賓館之後怎麼進到406的呢?如果沒進去隻是拍門威脅,也沒後頭離開後門半開的情節了,可姚麗被來訪的三人打過,絕對不會給段玉鳳開門的,甚至被逼急了可能報警,至少是招攬來賓館保安之類,但都無此類情況發生,那麼段玉鳳到底怎麼進去的?”
的確,雖然隻是個小細節,卻關乎邏輯的完整度。
洛靜考慮後說:“蹊蹺必出在賓館方麵,這樣吧,胡,你親自去一趟莎莎賓館,找到何經理及劉波等人,看當天段玉鳳是怎麼進入406的。”
“收到!”小胡風風火火離開了。
洛靜長出口氣,心想,現在就等其他方麵核實的消息了,無論如何,這個案子走到了該完結的階段。
但在後麵聽到某個彙報後,警花卻大吃一驚,對著電話那頭說:“什麼?!你確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