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銀行賬戶方麵,李立得和程蕾的都沒有異常進出。
這一下,雖然李立得依舊是第一嫌疑人,但關於他勒索的直接證據依舊沒有。
而在其他人集結之前,洛靜又審了李立得一次,後者依舊保持無辜形象,態度上全無鬆動。
小胡忽提出:“排除李立得是在網吧外和某人直接見麵合謀的可能,再排除掉監控覆蓋不了的海哥王海,那個同謀會不會是11號當天網吧裏的其他某個人呢?尤其那些也玩同一款遊戲而且分攤了賬號裏的充值錢的人呢?”
小韓說:“胡哥,那些買號的人不是出錢的人麼,又得不了利,會合謀麼?”
小胡說:“花少量的錢賣到折扣品也是獲利的一種啊,畢竟充值了2萬,隻回收到7千。”
當前也沒有其他思路,洛靜就點頭說:“先按小胡的想法查一查吧,大家盡量一人拷貝一份監控視頻,先看11號那天監控裏的網吧顧客有無異動,尤其勒索電話打出的幾個時間點上。”
也隻好這麼辦了。
沒多長工夫,人人搖頭彙報:“沒異常,也沒發現李立得上網期間和什麼人有可疑接觸,除了有兩次他點的外賣盒飯送到了。”
沒收獲?
難不成,再查11號之前和之後的視頻?
問題則是,誰也不敢保證,那個同謀也是用青娛網吧的機子上網的呀。
小張忽說:“組長,各位,其實,昨天回家後我就在想這個案子了,我們會不會忽略了一種常規的可能呢?”
“什麼可能?”所有人問。
小張說:“很簡單,充錯號了。”
充錯了?
大家一瞬恍然。
小張繼續解釋:“你們看,那個號又是字母又是數字,而陳義才接聽的是變聲電話,他聽錯很有可能,聽錯就記錯,記錯就充錯,而且走訪時他不是說他按照要求充了錢後勒索者又打電話說沒收到錢讓他後果自負麼?加上陳義才前女友程蕾又貌似受到威脅鬧場導致陳義才新戀情失敗,這也像是勒索者施展了報複,所以這該是一樁陰差陽錯的誤解事件吧?”
如同被點醒,小胡也叫著說:“啊,這麼說,我們隻要查和李立得那個號近似的遊戲賬號就可以了麼?”
聽了兩人的話桌麵一陣安靜。
洛靜看看其他人,問:“你們怎麼認為?”
老柯琢磨著說:“貌似有理,不過,雖然我不玩遊戲,但近似的賬號這個概念太寬泛了吧,誰能保證,陳義才聽錯的是哪一個字母或數字乃至聽錯了多個?那樣的話組合太多就根本沒法查了。”
的確,這是個致命問題。
洛靜看向方樂,說:“方樂,你呢?”
方樂拿著卷宗資料,沉吟著說:“我反對這種思路,因為‘充錯了’可能也是李立得琢磨的脫罪借口之一。”
小張不甘說:“那他為什麼在被審訊時不這麼解釋啊?”
方樂嗬嗬笑了,說:“他來供認,和你們主動做出這種推論,那效果是相反的,他這麼說,我們會首先質疑,要是我們先推出這個可能,就是我們主動減小他的嫌疑了……而且,我不同意獐子你的思路,還有其他理由。”
“什麼理由啊?”
“我前麵沒參與調查,所以今天大家彙合前,我研究了兩個多小時卷宗資料,發現本案有些特征還是很鮮明的。”
“哪些特征啊?”小韓問。
“首先,這的確應該是年輕人乃至未成年人參與的犯罪,畢竟靠根本無法直接提現的遊戲賬號充值來交付贖金,不玩遊戲的人很難得利,而筆錄裏勒索者的用詞是索要‘零花’,這個口吻也符合無業的年輕人這一族群,另外我看過受害人陳義才的那個網盤目錄列表,發現比不雅照還重要的商業機密之類也有不少,勒索者沒拿這個做文章,或許也是因為年紀有限識別不了其價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