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方樂指著視頻,說:“你們再看曹敏手裏握著的那個小鴨子玩具,我問過洪素英,她說那確實是曹敏上大班時最喜歡的玩具,而那個玩具是能發出聲音的,曹敏玩的時候總喜歡捏一捏,可視頻裏她並沒有這樣的動作,換句話說,她在從房間裏出來再到會所門口那裏的過程中,也根本沒有捏過,不然那聲音肯定被會所裏哪個工作人員或客人聽見並聯想到兒童。”
洛靜駁斥說:“中間她不去捏,或者也是凶手的要求吧。”
方樂說:“是有那個可能,但還有另一可能,就是那個視頻裏的玩具根本捏不出聲來,它表麵是玩具,但內部被藏進了另一種東西!”
“什麼?”袁大偉問。
“通訊裝置!準確說,是凶手藏了可以用來跟小曹敏通話的設備,甚至不乏竊聽、攝像頭這樣的設計,正是因為這個,凶手就算不在會所裏,也能準確地知道那個房間裏什麼時候會隻留下曹敏一個,能指點曹敏外出到門口那裏,並避開所有其他人的注意以及途中的會所內部監控……你們再看視頻裏頭,曹敏最開始是不是有將小鴨子從耳邊放下的動作?或許那時候凶手就在通過通訊指點她什麼時候出去,所以她才隨在了那對兒夫婦身後。”
不得不說,方樂的分析很精辟,或者就是真相本身。
袁大偉評判:“也即,這名真正的綁架者完美地利用了不直接接觸甚至不現身就能把孩子誘拐出去的辦法……但洪素英怎麼回事呢?玩具可是她帶進去的。”
方樂說:“我問過洪素英,她說她來會所給曹敏上課其實幼兒園裏很多人都知道,因為曹仲給她打電話是在白天還沒放學的時候,她跟其他老師交流過,另外她們幼兒園規定不能接私活,她必須在放學前到校領導那裏彙報申請一下,而她是在放學的時候收拾那個紙箱子的,收拾之後先去了一趟廁所,大概十多分鍾,真凶極有可能在那個時候打開紙箱子並把小鴨子的內部調包,乃至一早知道洪素英會收攏那玩具所以提前就調包了!”
袁大偉說:“照這麼說,真凶即便不是洪素英,也會是那所幼兒園裏的某位教職者了?”
方樂點頭,說:“再想一想,真凶是在李嫂離開房子裏沒有了其他人的時候,通過小鴨子發出聲音引誘曹敏的,即便如此,不是個熟悉兒童心理及曹敏性格的人,恐怕不容易成功,還有被小孩子反過來將此事通報給回來的李嫂、曹仲夫婦的危險性。”
袁大偉琢磨說:“那麼,真凶不是洪素英,卻又是那所幼兒園的人,那又是誰呢?”
洛靜忽說:“我想到了一種情況,搜集資料的時候我發現藍同榮的兒子藍寶和曹仲的女兒其實是上的同一所幼兒園,但不是一個大班,綁架犯的先期目標就是藍同榮,那麼真凶會不會是藍寶班級的老師呢?而幼教基本都是女性。”
方樂掌拳一擊,說:“很有這種可能,大家大概也都猜得出來,凶手或許是個跟藍同榮有仇怨的人,畢竟她一早設計的那個局太詭異了,基本就是衝著藍同榮去的,而作為幼教的那位老師平時恰好可以跟藍同榮有交接,說不定兩人之間就會發生什麼催生出複仇動機的故事呢……袁叔,查不查那個人?”
袁大偉到此卻更冷靜了,他沉吟說:“我們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拘傳洪素英已經是情非得已,說不定已經打草驚蛇了,要是再倉促對另一位女教師采取行動,我們承受不了錯了的代價,畢竟綁匪有人質在手,當然,查還是要查的,首先繼續搜集涉嫌者個人基本資料,但不要限於那位女教師,幼兒園內其他年青些的女性也要搜集,且必須比上次還小心,最好先通過外圍方式搜集,比如教育局數據庫之類,尤其避免警方身份直接出現在那所幼兒園裏……這樣,小洛、小樂,前次你們偽裝接觸曹仲的計劃就很好,這次依舊由你們兩個到幼兒園探訪,化妝成考察幼兒園的家長之類,至於洪素英,需要盡快釋放出去,並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告訴她曹敏已被綁架的事實,最好在學校裏時能獲取到她的幫助,那就最好了。”
洛靜說:“明白!”
方樂則心想,又要承受裝扮狂魔陳愛花同學的折騰了,不過,嗬嗬,聯想一下,跟女警花裝成一對兒夫婦,也是相當美妙的嘛。
忽然洛靜接到電話,聽完後抑製不住高興地彙報:“袁隊,剛剛秦淑琴告訴我,她終於聯想到除藍天商貿公司人員以外,還有誰到過她家裏並有可能接觸那個客廳的花瓶了。”
“誰?”袁大偉和方樂同問。
“是那個小區物業維修的,準確說,是物業合作單位,上個月她家的固定電話不通,懷疑是線路出問題了,就請那些人進來搗鼓了一陣,而她丈夫被綁架後,那些人又來過一次,可她當時完全憂心於丈夫的事,待在樓上沒太關注。”
“那就太好了!”
袁大偉大喜,問:“後一次來的有幾個人?”
洛靜回答:“應該是三個人,男的。”
“很好,找出那個跟物業合作的單位,並查出那兩次去藍同榮家出任務的都有誰,有誰兩次都去了,又有誰最符合那名男性綁匪的身體特征!”
“是!”
方樂心想,男犯女犯都有了方向,這是案件要告破的節奏麼……
(PS:呼……明天來一章收尾,搞定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