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3號那天你要見的是曹仲麼？”
“對，我一早到了那裏，打曹仲電話說我想和他談分手的事，因為之前他要甩我，我沒同意。”
“為什麼選擇春柳街？”
“因為那是我們結識的地方，他不小心碰到了我，對我說對不起，後來他又去過我工作的酒店，一來二去我們就建立了關係，五年，整整五年啊，老娘把青春都賠給他了，竟然說分手就分手！”
得，這怨氣夠深的，隨時發作。
“那天他沒去是麼？”
“對，我一直等到晚上六點多鍾，天都黑了，他沒來，我才自個兒回家。”
“那麼，還有個問題，我們調查過，你是有正規的身份證辦理的電話卡的，最近幾天，為什麼要用一個170打頭的虛擬號碼跟曹仲聯絡呢？”
“是幾天前他讓他們公司的人給我的，說是以後就用這個號和他聯係，原號碼他不會接我的，哼，我猜肯定是他老婆要回國了，所以想避嫌！他以前就這麼幹過，一到她老婆回來，他接我電話的語氣就變了，還裝模作樣……對了，警察妹子，我可不是笨蛋，你們抓我來，卻拐彎抹角問曹仲，是不是那個家夥犯事了？哈哈，果然自有報應啊！”
如果是演戲，不得不說，這個董儀珍真會演，表情上毫無破綻。
這像是那種什麼都會告訴你但絕不含有用訊息的那類嫌犯。
洛靜決定調整策略，反問：“那麼你認為，曹仲會涉及到什麼事呢？”
董儀珍攤手，一副無解的樣子，說：“誰知道呢，或許是公司的事吧，他是不是貪汙了？挪用公款啥的？還是賬戶造假？”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警察同誌，你們找我來就是為著作證指認他吧？那你們總得告訴我他犯了什麼事吧？猜的我可猜不出來。”
“曹仲涉嫌綁架勒索並殺人棄屍。”
洛靜說著這段話，緊緊盯住對麵女人的眼睛。
“綁、綁架殺人棄屍？”
董儀珍瞬間結巴，眼神裏既迷惘又震驚。
洛靜總覺得，那個神情裏，無作假的成分。
“哈哈哈哈——”
董儀珍忽然大笑起來，邊笑邊說：“不錯，他的確綁架殺人了，我可以作證！”
“那麼，請你仔細講述一下你的所知……”
第一間審訊室裏，袁大偉的耳機裏有了彙報，他滿臉的輕鬆，對桌對麵保持沉默的曹仲說：“董儀珍已經招了，曹總，機會不多，你好好考慮吧。”
曹仲無表情的臉抬起，又低下去，沒有半點反應……
隻是一出審訊室，袁大偉臉上的輕鬆就不見了，對到來並等在了走廊裏的洛靜二人問：“什麼情況？”
洛靜說：“董儀珍招了，但是——”
小張接口說：“但是她的口供都是胡說八道，不但說不出受害者是誰，連犯案時間、地點、過程都牛頭不對馬嘴……隊長，你是沒見過這個董儀珍，潑婦一個，還胡攪蠻纏，幹擾話題，我看她才是演員才對！”
不理會小張情緒性的判斷，袁大偉問洛靜：“你怎麼認為？”
洛靜皺著眉，說：“她的口供應該是隨意編的，可以解釋為以退為進，反向擺脫她和曹仲的嫌疑，但是，我總覺得，她像真的對案子半點不知情的樣子……這樣，袁隊，要不您看看審訊視頻吧。”
“好吧。”
監控室裏，花費半個小時看完視頻，袁大偉擰眉不語。
怎麼回事，好像有哪裏不對頭。
但具體又說不出來……
這時候，他手機響了，接完後說：“李局找我，你們繼續監視這二人，看他們在審訊室裏會不會做出什麼獨特行為。”
“是。”
隻是，十多分鍾後，袁大偉回來，少有的臉黑似碳，低沉地說：“放人。”
“放人？放誰？董儀珍？”小張問。
“都放……”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