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問：“什麼意思？”
馬輝說：“這可是在山上，土層不厚，越往下碎石越多，甚至直接挖到山體，所以凶手能挖出的深度有限，不然坑足夠深的話是可以將屍體較為完美地埋起來的，不至於出現隆起被發現，而且屍體是會膨脹產生氣體的，太淺了土層容易破開……你們看，再往下稍稍一點，就接觸到坑底了。”
馬輝稍微用鏟子往下又挖了一層土，忽喜悅說：“啊，你們看，有好東西了。”
隻見馬輝的鏟子觸及了一層深褐色的土塊，有些凝結。
方樂吃驚，說：“這是……血？”
馬輝點頭：“不錯，是血，而且看血的麵積不小，流出的很多，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小韓問：“能說明什麼？”
洛靜代為回答：“說明死者被埋時死亡不久，不然是不會流這麼多血的——當然前提是坑裏的血就是屬於死者的。”
方樂也接著說：“如果死者是在別的地方被害，轉移到此處的時候血就不會流這麼多了，或者是中途溢得到處都是，而不會是隻集中於坑底，所以凶手是在將受害人推入或放入坑底後，才行凶殺人的……對了洛警官，你是死者麵部遭破壞，是用的物理方法還是化學方法呢？”
洛靜說：“暴力破壞。”
方樂說：“你看，物理破壞麵部頭部肯定溢出大量的血，而就算那時候還沒死，在接下來的填埋中也窒息死了。”
方樂的話一下子就讓人感覺到了凶手的殘忍，不寒而栗。
馬輝剛將那些褐色泥土全挖出來裝進大物證袋子裏，六子就回來了，向大家搖了搖頭，對馬輝說：“師傅，一個腳印都沒查到。”
“什麼，一個腳印都沒查到？”小張不敢相信說：“這山上的地麵挺容易留腳印的呀……難道，啊，凶手真的不是外人？”
就像前頭小胡沒有吐露的那類猜測。
老柯此時說：“不見得，那位辛經理說過，這一片前幾天下過雨，你看這裏的地麵確實有點兒潮。”
老黑接著說：“凶手是下雨前上山埋屍的，估計。”
這樣的話，凶手興許就是經過了精心策劃了，雨會衝刷掉大部分痕跡，連是在哪處上山的都不知道了。
到此，現場大致勘驗完，洛靜對馬輝和六子說：“麻煩你們師徒繼續勘驗這片山坡，找尋可用線索，範圍有點兒大，會很辛苦。”
馬輝嗬嗬笑了，說：“習慣了。”
現場技術員總是和髒累撇不開。
這時候辛經理也將洛靜要求的員工名單打印紙送來了，然後在道謝中回去繼續工作。
看名單之前，洛靜請小趙開車載小胡去找附近出警過現場的派出所，去獲取現場記錄的資料，之後再初步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