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明白了，又是政.治考量吧？不過可以理解。
這時候，一中隊長王濤走近來，瞅了方樂一眼對孫川說：“孫大，我……有個建議。”
看他的態度有些猶豫。
孫川說：“什麼建議，你說吧。”
方樂正尋思是不是自己旁聽不合適要走的時候，王濤開口了。
“對這夥人，我覺得不能用尋常的警方辦案思路找，用外地套牌，加上持有隻能通過海關走私運進國內的槍械，我覺得有很大外來人員的可能。”
孫川點頭，說：“然後呢？”
王濤說：“如果是外來人員，不論他們要做的是什麼犯法的事，都要考慮安全撤退，如果策劃的行為比較精密複雜，還需要大量的資訊、對本地情況的熟識。”
“所以我認為，要麼是這夥人裏有本地人，要麼，他們來到本市後會有本地的勢力進行接引、合作，也即他們會和本地某類人接觸。”
“嗯，很有意思，你認為他們會接觸的是哪類人呢？”孫川問。
王濤回答：“我覺得是灰道。”
“灰道？”
“對，我習慣將白道和黑道之間的人群稱呼為灰道，這批人不會涉足風險太大的犯罪行為，但也不會尋常人那樣踏踏實實過日子，所以他們就會盡量選擇捷徑，走捷徑就需要有各種門道，掌控有大量情報和資源，由於您任職後，加上市局的支持，中山市的黑道勢力基本被連根拔起，所以那幫人要尋求合作，也隻能通過灰道了。”
最後王濤還不忘拍個馬屁。
“灰道……有意思。”孫川說。
袁大偉則問：“王隊，你說的是不是上次案子裏那個‘魚哥’那類人？”
“對、對、對。”王濤找到了知音一樣連連點頭，說：“上次案子，我查得較為深入，還安插進了一些眼線，很了解這幫人的能量，也知道他們的憂慮，他們不怕事，但最怕事大，尤其是怕我們對他們清理打擊，而要是那幫持槍分子鬧出了大事，就會間接牽涉到他們，所以他們跟警方應該是存在共同利益的，我們可以與他們做個不成文的協議，暫時不查他們，並索要情報，通過他們的情報查到持槍者。”
孫川終於很認可地點了頭，說：“你說的有道理……你能不能安排我私下見見那位‘魚哥’？”
王濤立馬苦笑：“孫大，說實話，連我也沒見過他，那個人很神秘，實質上是男是女我都還判定不了，我也隻能是間接和其聯絡一下。”
孫川說：“好吧，我批準這個建議，你去做吧。”
王濤高興地離開了。
孫川看著一隊長的背影，好一會兒沒說話，然後他把視線投向還站在一邊的方樂，沒好氣地說：“小子，還站著幹嘛，你回家吧。”
“回家？為什麼？還不到傍晚呢。”
孫川說：“最近你們組也不會接別的案子了，分局內也未必安全，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連公安局都敢襲擊？你回家比較安全，等過了這段時期再說。”
方樂撇撇嘴，隻好離開，他知道這位叔叔還是不願意他跟警察的事扯太深。
袁大偉斜眼看孫川，問：“你真覺得那些人的襲擊目標會包括警局？”
“萬事皆有可能。”孫川甩下一句話離開。
袁大偉瞬間明白，老友恐怕是又想起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