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娓娓道來。
“我原來同病房的也是一位中年大叔,不久前剛和妻子離了婚,他對我笑說,婚姻關係是七年一小癢,十年一大癢,十四年的話渾身都會撓破皮,而孟伯齊和趙曉蘭結婚15年,又沒了孩子牽絆,我不相信沒有潛在的感情問題。”
“就說這次出差,就疑點重重。”
“根據外地警方的資料,趙曉蘭和當地的供貨商簽協議用了不到一天,準確說就是半天,是一下飛機見了麵不久就簽了,之後就是宴席應酬。”
“雙方之間的是供貨協議,又不是商業談判,在會麵之前,應該就是有充足的意向的,也即用時是短暫可控的,而簽協議後的第二天,就是孩子的忌日,夫妻倆縱然是互相忘了對方生日,大概也不會忘了孩子的忌日吧?何況孩子的死趙曉蘭有直接看護責任。”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確定協議花不了多長時間,第二天又是孩子的忌日,需要回來,那麼趙曉蘭為何不買固定的返程票而是單程票呢,而且他對丈夫、對門店小吳等人說的都是要出差3天以上!”
“事實就是,說好的3天以上,第二天夜裏她就突然回來了,沒有給丈夫打電話讓他接機,就算快到了名苑小區了也沒告知丈夫,她反而是提早下了出租步行。”
“從這種跡象可推斷出,她是有意不讓丈夫知道自己回來的。”
“會做這種事的男女間一般會出於兩種動機,一是給對方驚喜,但在孩子忌日這天搞什麼驚喜呢?再說那位司機也證實趙曉蘭當時明顯心事很重;二,就是因某種理由執行某種突襲計劃。”
“那麼,一個妻子什麼情況下會夜間回來突襲丈夫呢?喜聞樂見的一個套路,就是捉.奸!”
“即丈夫有外.遇,出.軌了,想一想,這是很可能的,這個家庭是女主外、男主內,男子有大把閑在家裏的時間,出.軌什麼的再正常不過了,妻子雖不見得完全清楚,但朝夕相處的,想必也感覺得出來,她要查一查那個女人是誰,所以才臨時噴染發劑做了偽裝,而那天又是孩子的忌日,她也對是不是這麼做有疑慮,所以才在路上走得很慢,那就是在遲疑,包括電梯裏第一次掏出電話本想打又停了的行為。”
方樂說出一個段落,容幾人消化。
老黑問:“可為什麼不能是妻子出.軌呢,這種情況下也會隱瞞丈夫,提前回來且做偽裝吧?”
方樂伸出大拇指,說:“老黑叔你的思維很敏捷,可我認為這種可能小一些,妻子是常在外麵的那個人,她要經營店鋪,廣泛應酬,還要時常出差,她就算出.軌,對象也是外界的人概率更大,何況她要偷情也不會選在孩子死的這天。”
老黑點頭認可這個解釋。
小張忽說:“方哥,你說的是很合情合理,可還是不太對吧,她直接上的4樓,就算她要查丈夫,也該是先去2樓自家查查吧,難倒她確定丈夫不在家?”
方樂說:“我昨天傍晚回醫院時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住院部各個樓層的窗戶裏,有的很明亮,那是裏頭有病人,開著燈,有的很黑暗,說明病房是空的。”
“而昨天我也觀察過,名苑小區的那個豁口能直達她們夫妻倆那棟樓的後麵,也能看到203的窗戶,那麼如果當時窗戶裏是黑著的呢?”
啊……
“那時最晚也就9點左右,她的丈夫睡覺的可能性並不大,不在家會在哪裏幹什麼呢?或者她直接從4樓某個窗戶處看到了丈夫的身影,證實了自己的猜疑,於是上了4樓,直接去捉.奸……至於後麵具體發生了什麼,無法猜測,反正趙曉蘭就是因為這個被打暈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