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兒淡淡地說:“小子,你想多了。”
或許是真的想多了?
畢竟,金三兒又沒有指定自己去哪家店買東西,外麵也不會有人知道自己是給金三兒買水果的吧?
金三兒趟回床上,又是先前的樣子,並閉上眼睛,說:“我累了,不講了,你出去吧。”
方樂隻好離開。
但在走了兩步後,他又繞回來,看著柵欄裏麵,停了一下才說:“三哥,我說一句話你別多想啊……既然那些人都想除去你了,你為什麼還對那些人的情報那麼隱瞞呢,難道,那些人真的那麼可怕麼?還是說……你有一些特別的原因,不好告知別人?”
問完,方樂略緊張。
這是他臨時決定下的試探,但也很怕這麼一挑明前頭建立的似有似無的親近感化於無形。
然而金三兒根本沒有反應,隻是背對著他。
方樂無奈,隻好真的走了。
當禁間的門關上時,金三兒睜開了眼睛。
眼神裏,有一種莫名的憂愁。
看來,需要行動了……
他喃喃著……
第二天,方樂又來纏磨金三兒,但這次不聽故事了,而是問一些“江湖方麵的事”。
方樂是深深覺得,這個金三兒,絕對是書裏所說的那些江湖人物。
他想,如若不是雙方身份目前有隔閡,他定然和這金三兒真的交個朋友。
但這次方樂離開的時候,金三兒忽然鄭重說:“小子,如果是平時見著你,咱們定然喝個酒聊個天,但現在不行了……你告訴上邊的公安領導,就說我要坦白,但他不行。”
“咦,這什麼意思?”
“你這麼告訴他就行了。”
“好吧。”
“什麼?金三兒說要坦白?”
辦公室裏,聽了方樂的轉告,孫川萬分重視,丟開問什麼意思的方樂,自己找到袁大偉去再度提審金三兒。
金三兒拒絕在審訊室見麵,隻同意在囚禁間裏見,大概是覺得那裏頭沒有錄音設備吧。
於是在鐵柵欄的隔絕下,金三兒麵對著分局兩位大隊長中隊長,第一次主動說:“我知道你們想得到我的口供,其實我並不排斥這點,但是,我必須在我說出了口供喪失了利用價值後,依舊能得到真正的安全保護,所以,給我做保證的人身份越高越好,你們兩個嘛——”
孫川和袁大偉對望一眼,說:“我把我們的李華局長請過來如何?”
金三兒搖了搖頭,說:“不,我要見市局的人。”
市局的人?市公安局?
孫川說:“好,我把市局支隊長請過來見你。”
“不行,我必須在市公安局見到那裏的最高領導,就在這裏的話,誰知你們會不會搞一個假的來忽悠我!”
要求還真多,不過也不過分。
孫川點頭,說:“這個也可以。”
畢竟,金三兒所牽涉的案子目前已是全市的一樁大案,市局當然也有審訊權。
但金三兒接著說:“還有第二個要求,就是你們在將我送去市局的時候,時間必須在晚上!”
晚上?
孫川皺眉。
袁大偉問:“為什麼限定晚上?”
“白天人多眼雜交通亂,你們應該懂的。”
“我的要求就這兩點,你們要是不答應,口供的事就算了。”
金三兒說完,躺回了鋪子上。
孫川看了看袁大偉,後者點了個頭,他就說:“好吧,金三兒,我們這就去和局長商議,結果很快出來。”
局長辦公室裏,李華考慮了一小會兒,下決定說:“答應他吧,我這就和市局聯係,你們做押解人的準備吧,一到晚間八點過後,就將人轉移到市局!”
“明白了。”
孫川及袁大偉共同說。
但沒想到,後麵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