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接到了那個追殺者麵目還原之後的資料,將其交付給袁大偉,由袁大偉使用資源查人。
當然對這樣的調查不要報太大希望。
對那個鎖定的金三兒最早被追殺的街區周遭的調查也暫時無結果。
金三兒的審訊也不順利,明明上次袁大偉的勸誘像是起了效果,但在其後,幾次提審,金三兒再度變回了木頭人,一言不發,即便再將袁大偉的那套說辭搬出來都沒用。
警方從上到下,參與此案的人都不理解金三兒為何被追殺了還如此守口如瓶。
孫川漸漸不太對金三兒口供的事上心,有的罪犯,不是言辭可說動的。
但這時候,方樂卻嘻嘻哈哈地敲了他辦公室的門。
孫川對這侄子也蠻熟悉的了,沒好氣地說:“小子,工作時間,沒空陪你閑聊,你要做什麼?”
方樂搬一把椅子挪近坐下,嘿嘿笑說:“我有一個計劃能讓金三兒開口,叔,您要聽麼?”
“哦?”孫川蠻有興趣的樣子,放下正寫字的筆,說:“你講吧。”
方樂由桌麵附耳過去,嘀嘀咕咕將那個主意講了。
孫川剛聽了個大概,就斥責:“胡鬧,簡直胡鬧,警察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這小子,是不是港片看多了,把警察當什麼了,他竟建議,安排兩個假囚犯進去,和金三兒關到一起,再執行一場假刺殺,以此撬動金三兒心防!
且不說能否找到演技這麼好形象也符合的人,金三兒那種的,一看就是老江湖,能簡單上套?
再說了,即便這主意有用,以自己的風格,堂堂的刑警大隊長,也不會同意的,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淨出餿主意!
哪想方樂並不對孫川的反應抱期待,又坐回椅子上,換了個正經些的臉色說:“那麼叔兒,您能不能同意我去拘押間兒裏看看金三兒,我不是警察,和他閑聊閑聊的話,說不定能成朋友呢,有了交情,就好說了。”
這小子,原來真正想做的是這個……
孫川嗤之以鼻,說:“不行。”
“為什麼?”方樂不滿了,說:“那個團夥的藏身地遲遲沒查出來,金三兒不就是唯一突破口了麼?如果常規辦法不能奏效,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去套套情報呢,不是什麼方法都該試試麼?”
孫川很幹脆地說:“金三兒是重案嫌疑人,不能隨便見,你又不是警察,再說情報有那麼好套的?你出去吧小子,我要辦公。”
遇到這樣一個工作時間就不講半點人情的叔叔,方樂也無奈了,隻好怏怏地離開大隊長室。
但方樂可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他很快又去磨其他高層,譬如袁大偉。
反正隻是去探探間,又不是要提人,不需要最高層的權限吧?
袁大偉開始也沒同意,但在被纏磨了幾次後,也鬆了口,對方樂下了諸多禁令細則之後,才將方樂放進去。
初始方樂建議自己偽裝囚犯混到金三兒臨間,這沒譜的主意讓袁大偉否了。
方樂進拘押間前,心想,自己有生以來和真正的犯罪分子的獨自會麵就要開始了。
而且要見的還不是一般人。
他不免激動又夾雜緊張……
可當方樂進去後,這種情緒又很快沒了。
這是個安安靜靜的拘押房,依板牆及鐵柵欄孤立成了好幾個單獨的隔間,金三兒就處於其中一個間裏,其他的間則無人,不知是不是為了安保。
方樂來到金三兒的間前,透過柵欄,看到裏頭鋪位上有個麵向著牆佝僂著腰躺著的人。
直覺裏,方樂認為金三兒並沒有睡著(或者原先睡了也被動靜驚醒了)。
打個招呼?
“嗨,你好,我叫方樂。”
說完方樂就覺得傻傻的,裏頭的人自然也沒反應。
方樂雖是個自來熟,但不是那種跟誰都沒完沒了的話嘮,他是屬於對方不太冷的話,就能慢慢打開話匣子直到熟悉的類型,所以對方冰冷或不理會的話,他也沒轍。
沒辦法,他坐到搬進來的小馬紮上,靠近柵欄門,醞釀新氛圍。
“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誰,來這裏見你是做什麼的吧?”
“我是個寫小說的,恰巧在這局子裏有親戚,就知道了你相關的案子,並對你的事萬分感興趣,怎麼樣,跟我談談你的風光往事好不好,據說你盜過墓,盜墓是不是很刺激,碰上過靈異事件麼?見過沒腐爛的屍體麼?我看過小說鬼吹燈,很恐怖的樣子,真實的墓穴裏有過小說裏的情節麼……”
無可奈何下,方樂也將自己打造成了一個無聊的話癆,單方麵絮絮叨叨自己的諸多想法,當然都無關目前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