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說:“就算這樣好了,他來偷一家服裝店?就算偷服裝店是饑不擇食好了,依他的手段,大可以悄悄的去撬玻璃門上的鎖,卻用磚頭去砸玻璃,這純屬笨賊才會去做的事吧?”
“那是因為、因為……”小韓想給出解釋,沒成功。
方樂繼續說:“這個不提,錄像裏他身上不是又髒又爛麼?可那店裏的地麵上很幹淨,衣服架子啥的也沒有被撞到的跡象,在店裏,金三兒是不可能將自己弄那麼慘的,再說,金三兒現在應該是最害怕被捉到的,因為他身上有大案,那麼他被店老板和小夥計按住的時候,應該會激烈掙紮乃至逃脫才對,我不覺得就店裏那兩人的體格能讓金三兒乖乖就範,想一想,突擊緝捕那天,捉金三兒的警察有多少,還不是讓他給逃了?”
“咦,是啊。”小韓接受了方樂的諸多質疑。
洛靜煩躁地說:“都別說了,回去報告給袁隊長,等指示好了。”
洛靜是有些不舒服。
她同樣覺得金三兒的落網可疑,但也不耐煩方樂這樣分析得破綻點滴不剩,連自己沒考慮到的都說出來了,這樣的話,有方樂在身邊,她還不成了擺設?!
與此同時,西沙分局裏,第一場針對落網犯金三兒的審訊正在展開。
主審的,竟是刑警大隊長孫川。
警裝嚴整的他,單單氣勢,就能讓大部分罪犯心虛膽寒。
但這次麵對的是金三兒,一個一直微垂著頭,跟本不去看預審員的嫌犯。
“金三兒,4月12號深夜興海苑別墅區的那樁入室搶劫殺人案,你是作案者之一吧……”
“金三兒,否認是沒用的,你拿去掛售的幾樣珠寶,上麵沾有死者之一的血液,你的住處,也發現了另外的一些贓物及犯案道具……”
“金三兒,你要意識到,負隅頑抗,是沒有出路的,進到了這裏,再想出去,是跟本不可能的,你抵抗不了法律的製裁,所以想一想怎麼將罪行減輕吧……”
“我告訴你,減輕罪行的方式,就是將功抵過,坦白出所知道的關於那個犯罪團夥的一切資料……”
“如果你的坦白被證實有用,你本次對那家店的盜竊案,我們可以不立案,不計入刑期……如果4.12案裏你沒有親自殺人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將你當成汙點證人,免於起訴,並提供日後生活的新身份……”
“我們可以不去管你以前是否犯過多少的盜竊、盜墓案,那些在我們這裏並沒有留下案底,如果你以後保證不再行竊,絕對可以重新做人……”
“金三兒,機會並不是隨時都有的,如果不現在抓住,後悔就晚了,畢竟,沒有你的口供,我們早晚也會抓住那些人,你好好考慮吧……”
離開審訊室後,不像在審訊時表現得遊刃有餘,孫川一拳捶在牆上,頗有些挫敗感。
難道是他因為不經常審訊人,技能生疏了?
可現在已不是問訊逼供的時代,麵對一個連頭都不抬,鐵心當木頭人的人,你又能怎麼辦?
審訊室外,其他幾位隊長也都在。
副大隊長王濤安慰說:“孫大,您先別急,很多剛被抓的犯人都是這樣的,冷他一會兒,後麵他自己想通了就會開口的。”
二隊長曲建國和三隊長邱軍也是類似附和的話。
袁大偉倒是沒說什麼。
孫川不是個會被挫折輕易打倒的人,說:“你們後續調整下審訊思路再審他幾次,注意人性化一些……同時我們不能將寶就押在金三兒身上,對於那個團夥的直接搜查依舊要加班加點,另外,對了,4.12案裏的唯一幸存者,那位小孩子現在狀況如何?”
比較了解的是袁大偉,他回答說:“父母姐姐的慘死對他造成的打擊大概太大,現在他精神還是不穩定,大夫也不建議強行誘導那孩子去想起案發時候的細節。”
孫川說:“嗯,對這個孩子要順其自然,不要給他施加太多壓力,畢竟,他已經是孤兒了……好好保護他。”
“放心,一直好好地保護著呢。”
這時候,袁大偉手機震動了,他掏出接聽了片刻,回了句我馬上到,說:“小洛他們去調查金三兒落網的事已有結果,急著見我,估計是有什麼收獲吧。”
孫川馬上說:“那你趕緊去辦公室吧,審訊的事你暫時不用費心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