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大喜,說:“那就多謝您了。”
王濤走後,方樂在走廊裏徘徊不定。
不行,他還是不放心,李局長的說項都沒用,這個王濤能有用?
還是自己去找孫叔,表達下誠意吧,不然讓別人去說項在孫叔那裏又成了一樁罪。
方樂立馬決定去大隊長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停下,抬手要敲,又猶豫了。
那想到,門裏人像是知道門外站的是一樣,揚聲說:“進來吧……把門帶上。”
等到方樂進門,關上門,一轉身,辦公桌後麵的孫川就冷哼一聲,說:“小子,你了不起啊,竟然請王濤當起了說客!”
方樂幹笑說:“叔,您誤會了,是王副隊長走廊上看見了我,好心才幫我求一把的……我沒有主動讓他做什麼啊。”
“哼……算了,你來幹什麼?”
呃——
方樂來前的決心意誌立馬打了個折扣,哈哈說:“沒,沒啥。”
“沒啥那就別幹擾我工作,等我到了可以下班的時間,咱叔侄倆再去聚聚。”
“那您安心工作哈,侄兒走了。”方樂不甘心地又開門出去,臨了抽了抽鼻子。
同時心想:唉,看來那個賭太盲目了,三天不成啊。
方樂離去,門又關上,自辦公室裏連著的簡要休息室裏,忽走出一個抽著煙的人來,正是第四中隊長袁大偉。
袁大偉看來在這兒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尋了張椅子坐下,又深抽一口,吐出煙圈,看著門口,說:“跟他的爸爸很像啊。”
就是這句話,讓正拿著筆寫什麼的孫川暫停了一下,又繼續寫。
“好奇,有一股對真相的特別韌勁兒,但是,又不那麼衝動。”
孫川哼了一句,說:“好奇沒什麼好的,好奇會害死貓。”
“可就是這份好奇,讓那個人比我們當初同一屆的任何一個走得更遠,不是麼?”
這次,孫川將筆丟下,後躺在椅子上,閉目不語,似乎回憶起了什麼,額角的疤抽動了下。
半天,他才緩緩地睜眼,開口,說:“他不是他父親,他沒有經受過半點那種訓練,他的人生,應該是平平順順的,這也是他父親的遺願。”
“這點我知道。”
袁大偉彈了彈煙灰,一時不再抽,說:“可,仔細想想,都是命中注定,我們沒有人向他告知一星半點的往事,可他竟然寫起了偵探小說,還最終和警方這條線扯上了,乃至於要去做警察才做的事,這豈不是天意?”
“哼,天意勝不過人為。”
“你提拔起來的那個小警察小洛向我做過額外的報告,說她經手的兩件案子裏,都有方樂的插手,甚至是關鍵作用,所以小洛請求在審核功勞的時候,把她的功勞拿掉一部分……嗬嗬,說起來挺有趣的,當年他爸爸也是這個路數呢,真讓我懷念啊。”
“警察這個職業,不僅意味著有趣,還有危險,大量的、不可預知的危險,不僅來自於外部,也來自於內部,方樂不應該走這一條路。”
孫川的口吻,一點沒有鬆懈。
“這樣吧,你不放心王濤的提議,那就不把方樂丟在第一中隊,讓方樂進入我的第四中隊,我親自護著他,你看怎樣?”
“這件事沒戲,不要再提了。”
孫川又執起筆,唰唰唰寫起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