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房東如蒙大赦,幾乎點頭哈腰。
洛靜讓一位專案組刑警陪房東回去,並小聲囑咐刑警調查案發時房東的不在場證明,以撇清其與案件的關係。
房東並非唯一可查問的人,洛靜掃視見這地下還有七八個房間,就讓屬下挨個兒的敲。
情況不很樂觀,一半都不在,在的也回答說(跟死者)沒來往過,沒注意死者的房間有誰可疑進出過,也沒發現有人收拾東西。
倒是死者的鄰房說的怪一些,說是旁邊間裏偶爾傳來可疑的動靜,哢嚓哢嚓的,有點兒像什麼關節在碰撞的聲響。
至於訪客,鄰居倒是見過一次,但對方帶著墨鏡,走廊光線也不好,他不敢多看。
到此,查訪無實質結果。
洛靜最後一次站在死者房門口,看著亂七八糟的場麵,心想,凶手取走的,到底是什麼呢?
洛靜盯了一眼房裏牆壁上掛著的一副放大了的景物圖,久久未動。
那圖的右下角,被撕去了一塊兒……
房東被證明與案件無關,死者的屍體也一直無人來認領,洛靜向分局申請,讓東北警方那邊幫著查一下死者身份,但這一來就曠日持久了。
洛靜不敢讓死者的身份問題拖延了思路,繼續自己的查案步調。
死者是兩周前剛來本市的,又明確租3個月,還說自己是來訪友的,這些都是真話麼?3個月又代表著什麼?看死者年紀,二十多歲,應該有工作吧,如果一去外地三月之久,不影響生存?
迷,都是迷。
洛靜隻好讓人去市內的人才市場問問,看死者之前是不是去那裏露過麵,如果露過麵,那麼死者來此地很大可能是找工作的。
很可惜,人才市場方麵說對此人無印象,監控裏沒有發現,務工人員的自主訊息錄入係統也無相關數據。
洛靜隻好等待技偵對出租房那裏運來的東西的進一步勘驗結果,同時,讓一線的警員們繼續走訪,擴大谘詢見過死者的人群的地域範圍。
畢竟,死者來了本市兩周了,不見得一直窩身在民薈小區那裏。
一時間,案件調查進入持久狀態。
而這大約也是大部分複雜刑案的常態吧。
可洛靜心裏充滿了焦躁。
這是她的頭一樁刑案,她想盡快地破案,更害怕一拖延凶手會魚遊大海,真相沉底,使案件成為懸案!
她急,也有一個人為案子急,就是方樂。
方樂隻試圖打過一通電話,被對麵的洛靜吼了一嗓子,就再不敢打過去了,怕被拉黑。
而他的思緒還停留在不久前和洛靜一起拜訪了兩位目擊者,確認了死者是被預謀殺害的時候,身為推理小說作者的他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對真相的等待,他很渴盼有第一手的資訊以讓自己來分析。
抓耳撓腮半天,方樂忽想起一人,哈哈,怎麼把剛勾搭的小兄弟給忘了?
於是方樂裝出副悠閑的語調,打電話給一個人:小韓。
“喂,小韓啊,我是方哥,案子偵破的怎麼樣了?”
那邊的小韓似乎正身在局子裏,壓低聲音說:“方哥,很不好,案子沒進展,我覺得師姐正壓著脾氣呢。”
怪不得火氣那麼大。
方樂好奇問:“我看前麵你們上車走的時候接到了電話,難道不是有重大發現了?”
小韓說:“別提了,開始是錄像方麵發現死者是帶著包上到樓頂,凶手則稍後從另一層的樓道跟了上去,殺人後又攜包離開,但凶手一直是化了妝的狀態,無法辨識麵貌,後來呢,又調查到了死者租住的地方。”
方樂插話說:“那這不是挺好麼?死者到底是誰?”
小韓說:“房間已經被凶手事先清理過了,東西都已送去檢驗,但估計意義不大。”
這樣啊……
方樂靜了有餘,忽正經說:“小韓,相信方哥麼?”
“呃?”小韓不解其義。
方樂補充:“我是說,你相信方哥對你師姐的好意麼?”
“這個……方哥對師姐肯定是很好的吧。”小韓懵懂回答。
“那就成了,想為你師姐排憂解難,那我們就要幫著她破案,我目前對此案的整體證據鏈條很不了解,你瞞著你師姐,把這些東西傳給我一份!”
“這、這不好吧?”
“如果你方哥幫著破了案,那就是好了。”
磨了良久,對麵才鬆口答應。
等了小半個上午,小韓才從電腦裏將東西傳來。
方樂如獲至寶,對著諸多資料研究了半晌,又搬出小黑板來製作人物道具卡演繹推理思路,最後猛然震驚:難道,這個就是真相?!
緊接著,震驚就轉變成了喜悅。
如果他這個設想靠譜,就有把洛靜再約出來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