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還沒回答,洛靜就明晰了答案,盯著方樂,質問:“劃線的是你?你知不知道,無關人士不準破壞現場,不然會有礙交警的後續處理?”
方樂眼神別開,嘀咕:“我那又不是破壞,再說,誰讓你們不早到的……”
方樂的不滿是有道理的,救護不可能等警察到場劃過白線後才把人抬走(至於這樣的事故是否需要劃線,方樂可是一知半解的)。
他心說,我還有傷者倒地的近身照呢,就是不交給你們。
這時候,交警們到了,洛靜放過方樂,指揮著做各種各樣的工作,最起碼警戒線是扯起來了,圍觀人群也散了一多半。
不久,像是勘驗組的人也到了,各處去勘定痕跡,搜尋物證。
這當中,還留在場心的方樂就成了空氣,方樂感受到一股刻意的被無視感,渾身不自在。
一般人一般情況下,大約就會主動退到警戒線之外了,但方樂此刻賭上了氣,我就撐著,就不走,除非你主動趕我!
洛靜依舊忽略了方樂,來到那位等待處置的司機麵前,看了眼剛收過來的駕駛證,收起來,竟拿出一個小本子和筆,一手本子一手筆,問:“侯師傅是吧,請你簡要敘述一下事故經過。”
司機侯師傅打起了靜神,回答問題。
離得不遠的方樂也有意支起耳朵傾聽。
“我7點鍾從廠子裏出發,去往各商場送貨,前麵的路段從沒差錯,就算車少的地方,也一直遵循交通規則,但到了這個路口,那個女人突然打著手機穿過斑馬線,我想刹車,可來不及了,警察同誌,我可沒有半點違反交規啊,當時前方是綠燈,我也沒酒駕,疲駕,不信你們可以查。”
洛靜回答:“放心,我們會的。”
洛靜扭頭觀察了下,從道路形態看,對麵是綠燈的時候,斑馬線另外一頭是紅燈,是相斥的,傷者又是從卡車右手邊橫穿的,確實不容易躲開。
再結合傷者持手機過馬路,因打電話忽視環境而釀成慘禍的事故這世界上層出不窮,結論就是:這是一場典型的交通意外,自己這次來負責現場看來有些多餘了。
洛靜招呼過來一位交警,先給侯師傅查酒精含量,自己則用對講機叫來遠處一位勘驗人員,問:“現場物證都搜集齊全了麼?”
戴著藍手套的這位技術員遞過來一個大一些的透明物證袋,說:“基本齊全了,這是受害人的隨身物品,其中挎包掉落在人體落地點七米處,手機則是另一個方向的十米處,屏幕已經摔壞,其他是否還有遺漏正在收尾。”
洛靜點頭,說:“繼續搜集,把袋子給我,再給我一雙手套,你去忙吧。”
技術員奉上塑膠手套又去遠處,洛靜蹲下來,打開物證袋袋子口,戴上手套,將裏麵的包包取出來,拉開拉鏈,開始仔細翻看。
旁觀的方樂一看包包的款式,名牌,Prada,再回憶一下當時女人的穿著,好像也很不俗,看來還是個壕女。
隻是,方樂心想,這女警花翻這包包是要找什麼?
不久答案出來了。
洛靜從發現的錢包裏找到一張藝術處理過的婚紗合照,其中的“新娘”自然是傷者,“新郎”則是個英俊的年輕人。
這照片上隻有日期,沒什麼用。
不過,那錢包裏還有數張名片,一一翻看,其中一張上的頭像和“新郎”相像,姓付,名頭是某某公司副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