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座水晶宮殿,羽然啞口無言,淩兒緩緩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額頭,羽然這才緩過神來,隨後淩兒牽著他的手,向前一提,身體氣旋射出,圍在雙腳之處,輕飄飄的落在宮殿之前。
站在下麵方才覺得此宮殿的宏偉,雖然沒有金碧輝煌,但也高大巍峨,尤其是那雕梁畫棟般的水晶仿佛讓人覺得這座宮殿就是一塊巨大的冰塊砌成,使得羽然一時感歎僵住,卻不知淩兒已經走入殿門旁。她回頭望了望羽然,冷冷道:“你還要站在這兒多久?”羽然“額”的一聲,跑到淩兒身旁,仰頭看向身前兩扇冰雕大門,猶如鏡子一般,將兩人映照在內。
羽然雙手放到一麵門上,沉下氣來,猛地朝前推去,牙齒咬得小腦發顫,也無法推動半分,最後直接累的靠在門下,喘息道:“淩姐姐,進不去啊!”
淩兒看得羽然愣愣的樣子,不由咯咯輕笑兩聲,道:“這門可是大有玄機,沒有骨靈玉,硬闖的話,你一生都進不去!”隨即單手掌心觸碰其上,荒氣流轉掌間,骨靈玉飛馳而現,一個個竟融入門內,而後眼眸微縮,一股勁氣破來,羽然捂麵後退,隨後聽得咿呀的一聲,麵前兩扇大門緩緩而開。
然後一股濃濃白霧從中緩緩流出,羽然見得後,趕快跳起身來,心裏卻滿是興奮。想來淩姐姐一身衣衫潔若冰雪,一塵不染,人又長得委婉動人,貌美天仙,而且這座宮殿又這麼宏大,那麼裏麵必然富麗堂皇,可是一進其中,不免大失所望。
除了中間佇立一座女子冰雕、飄浮著一座大鳥冰雕和五顆環繞冰雕的奇怪白樹外,再無它物。羽然吹了吹額前細發,歎息一聲,走到那女子冰雕前,卻見她身繞絲帶冰綾,容貌極美,儀態不凡,眼角間隱隱透出有一股威壓,再看向頭頂時,一隻長相奇異的冰晶大鳥騰於上空,飄下的尾翼達三四丈,環環相繞,眼睛卻是猶如一顆藍寶石,閃閃發亮,羽然圍繞走了兩圈,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敬畏之感。
淩兒指著這女子冰雕道:“這便是太祖婆婆,隻不過那時人稱‘冰魄女帝’,可是一位荒天帝級別的存在!”羽然稍稍點了點頭,眼睛注視著冰雕,喃喃道:“難怪我會覺得透不過氣來。”轉而又仔細看向其中一顆白樹,但見上麵葉子雪白,還有著一顆顆棗核大小的白色果子,散發著寒冷冰氣,也不知是真正的葉子還是冰雪做的,好奇之下,摘下一顆放在手心握了握,仿佛握住一顆冰鐵砣子,卻又感到寒冷刺骨。
淩兒伸手也取過一顆,放在口中而後閉目沉神,片刻後,微微張嘴,一口白氣呼出,口中的白色果子已然咽下。羽然卻不見她有絲毫咀嚼,疑問道:“淩姐姐,這是什麼果子?”淩兒拿過羽然手裏的果子,道:“冰靈漿果,能凝氣養神,你試試,我是一直吃這果子長大的。不過你不要咀嚼,放入口中以荒氣煉化,它自然化作清流順入體中。”
聞言,羽然半信半疑的放入嘴裏,然後按照淩兒所說,體內荒氣順著脈絡,緩緩遊走起來,說來也奇怪,這如鐵塊的漿果一碰到荒氣竟自然而然的化為寒冷的清流,羽然咕嘟一聲咽下後,腹中又傳出陣陣寒氣,瞬間鑽進各個血管與骨髓之中,仿佛在這一刻體內全要被凍結似得,嚇得羽然不禁哆嗦,眉毛與臉龐表麵也蒙上一層冰晶,而經脈內的荒氣自主急速流轉。
過了許久,這股刺寒才緩然減弱,羽然深呼一口白霧,雖然剛剛有些痛苦,可現在渾身頓時有了力氣,同時那經脈中的荒氣仿佛受到感染一般,竟增加了一絲,雖然微弱,但羽然還是能感覺到,驚喜之下,順手再摘一顆時,卻被淩兒柔嫩玉手攔下。
“吃一顆後等個兩三天,不然一下吃這麼多,不把你的五髒六腑凍成冰塊才叫怪呢!”淩兒偏過小腦,側瞥一眼羽然,身體略微前傾,微張著小嘴沉吟道。
“嗬嗬,聽姐姐的!”羽然訕訕笑了笑,開始圍繞著宮殿轉了幾圈,見得確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後,困倦的打了打哈欠,走到淩兒麵前,此時淩兒雙腿盤坐在地麵上,左手手心朝上橫於胸前,右手直豎立於左手手心,雙目微閉,身上時隱時現一股溫和荒氣,與淩兒平緩的呼吸幾乎保持一致。
羽然見得後,雖不知她在幹嘛,但甚感無趣,伸了伸懶腰,便在一旁臥地睡了,可是地上也是傳出怪冷寒氣,良久後,終於支撐不住,隻覺這地麵徹骨冰涼,越睡越冷,而淩兒仍舊閉目調息,羽然也不好意思打擾,便起身來回跳動,雙腳不停上下輕跺,口中呼呼吹起熱氣暖於手掌。
“你在幹嘛呢?”聞得嘶嘶的稚音,淩兒輕輕睜開美眸,見得羽然如同一個猴子般的來回跳動,不由微挑蛾眉,輕輕嗔道。
聞言,羽然止住了身形,大口哈氣蹲到淩兒身旁,圍著她前後左右來回細看,片刻後,說道:“真是怪了,淩姐姐,你怎麼跟沒事人似得,我都快凍死了。”聽得此言,淩兒愣了一愣,隨即眼眸輕彎,如同嶄露的月牙兒,輕聲道:“因為我自小就成長在這兒,早就習慣了,再加上我所修習的太乙冰荒決,這裏的寒氣還有助於我,怎會忍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