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得慢慢移過來的手心印記,羽然驚叫一聲,雙手連忙遮掩頭部,嘴唇直哆嗦,惶恐的顫抖道:“冰魄,你。。。你要幹什麼?你不能再封我,不能!”
冰魄女帝哪裏理會他的話,目光稍凝,周圍空間塌陷,破碎的勁力將羽然赫然放身騰於空中,門戶大開,頓時,一股磅礴的寒冰荒氣自手心傳去,像是受到來自亙古的幽冰寒力。
羽然雙目在這刻呈現帝寒印記,腦中的精神海被玄冰吞沒,而當中竟有一道精神體,模樣是一個男子,仔細辨認後,竟是之前的白彥子!
而此時被玄冰接觸凍結片刻後,哢嚓一聲破碎消散,而後玄冰急速回縮,瞬間凝成一個帝寒印,緩緩飄動在精神海深處,透露出無盡的寒冰玄力,而那印記之中,一團帶著翅膀的黑氣遊蕩其中。
羽然仰天發出一聲不甘的吼音,瞪著血紅的眼光,邪笑道:“冰魄,枉你作為荒天帝之稱,最後卻也隻能借助一個小兒之軀封印本王,但本王有的是時間,待這小兒壽命一到,縱使有你的封印又能奈我何?冰魄,你終究鬥不過本王!哈哈。。。”
冰魄女帝輕握五指,那精神海內的帝寒印中赫然出現一根根冰錐,穿插黑氣之中,然後在冰錐中又出現數條冰鏈將那黑色翅膀緊緊鎖上。
羽然笑聲頓時遏止,而後蹬的一聲仰天倒下,身體之上再也沒有一絲黑氣,隻是那臉色卻是慘白,隱隱間體內還吊著一口氣。
冰魄見得,手掌藍光聚顯,但這藍光與剛剛的幽寒冰氣不同,它柔和溫暖,地上枯萎的草叢被照耀後,立即恢複生機,如此景象,讓得一旁的少女不禁暗自心驚點頭。
然後在少女的淡然眼神下,冰魄女帝輕輕撫摸羽然的臉頰,在之前被白彥子破壞的精神海竟開始慢慢恢複,不一會兒,羽然不在作出犯癡的模樣,麵色亦是恢複紅潤,而那後背塌陷的一塊,身體裏傳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骨頭脆響後,也是恢複了正常的身形。
見得如此,冰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身後,身形幻象卻是緩緩消退,扭頭看向麵部仍有黑氣纏繞的老婦後,歎息道:“剛剛幫這小兒恢複生機已是本帝真血最後的極限,這後輩倒是無能為力,隻能任由她去了。”
聞言,少女愕然一下,但隨即恢複淡漠的樣子,剛剛見得太祖婆婆幫羽然療傷之時,她的眼光就瞥到也是垂危的老婦,認為太祖婆婆也必然救老婦一命,可最後卻聽到太祖婆婆也“無能為力”,她這才有著一絲的慌張。
隻不過她自小長大在山峰之上,不懂任何人間情感,再加上所凝煉的荒氣中帶著冰寒,除了一頭黑發之外,全身肌膚透出雪白之色,麵容也是俊美脫俗,而常年的寂寞孤獨倒也慣了,也使得她的性子默化,這才讓她無論遇到大多事,總是一副淡然姿態,就猶如一個沒有感情的雪人一樣。
冰魄女帝輕呼一口氣,身形已經變得透明,再稍等片刻便徹底消散,她望了望地上躺著的羽然,感慨一聲,對著少女道:“你既然是我的後人,自然也知道那荒靈意味著什麼,這少年看似遭遇如此大劫,卻難以說清是福是禍,全憑他日後的造化。”
說到此處,眼神低沉,輕歎一聲,轉身對著天地著眼一看,紅黑之氣盤旋漸散,山澗之內白霧騰騰,冷風滑過,掀起枯木黃葉,淒淒惶惶,說不盡的幽涼之意,而後微眼緩閉,身形飄散而去,隻留二十八字回響在天地間:“聖戰諸起,帝者隕落,其意也損,方回吾道,長路漫漫,劫難重重,終究歸一。”
少女望著消散的冰魄女帝,憶起剛剛所說之語,眼神迷離,甚是不解,口中重複輕喃,也隻得無奈搖頭。
隨手召回那七顆晶球,雙手拇指、食指、小指相觸和一,一道淡藍氣旋速起,結印使之,七顆晶球隱進眉心之中。
這時,被冰魄女帝恢複生機的羽然緩緩睜眼,努力的站了起來,手掌捂了捂腦袋,隻覺腦袋之中沉沉悶悶,胸口也是一陣作痛,他咳嗽幾聲,昏昏沉沉的搖晃幾步,抬頭看向少女,隻覺得她的雙眼猶若寒晶,麵孔亦是一股冷潔,但卻是貌美如仙。
羽然從小到大唯一見得稱得上美女的便是莫夢夕,隻不過莫夢夕是股妖嬈之美,而眼前這女子卻是清純之中帶著朦朧之美,更是給人一種脫俗的意味,再加上少女無形中又透露出清冷淡然的氣質,讓得羽然有些吃愣的看著她。
少女也抬起纖細的眉毛望向羽然,四目相對,羽然竟害羞的紅起小臉垂下頭來,心裏有股說不出的奇怪,猛地擠了擠眼眉,感覺少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隨即用眼角餘光偷偷看了過去,見那少女仍舊看著自己,忙又扭頭看向一邊,卻見得地上躺著一個人,氣息甚是微弱,羽然走上前,認得是危難之際救下自己的老婦時,不由大驚一聲:“奶奶,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