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心蓮自然不知莫山話中意思,她可深知莫山的脾氣,要想讓他稱讚一人,基本是不可能的,而從剛剛開始,羽然就一直閉著雙眼一動不動,羽心蓮心中便有了猜測,尷尬一笑,道:“這孩子,一點都不懂禮數,這是我的教導失誤,還望爺爺莫怪。”說著,伸手去拍向羽然的後腦勺,道:“你在幹嘛呢?還不謝謝爺爺。”
揮手間,莫山正欲阻止,恰巧羽然忽然驚醒,緩緩睜開眼後,見得不知何時站在身前的莫山和母親時,一臉迷茫之色布滿,疑惑道:“母親,您是什麼時候來的?”而後,眼睛一瞟,見到莫山手上的鱗片,銀白鋥亮、紅斑隱現,心頭一喜,露出開朗的笑容,連連點頭道:“謝謝爺爺,謝謝爺爺。”
羽心蓮微微一笑,正欲說些什麼時,莫大力從後麵走了過來,朝羽然做了做鬼臉,對著莫山道:“莫山叔,藥師,快些走吧,族長在催了。”
“知道了”莫山淡淡道,轉而向羽然說道:“小子,記住剛剛的感覺,日後對你修煉有著一生的好處,快回去吧,你的手臂若再不用活血藥汁擦擦,留下暗傷,有你苦頭吃的。”
“剛剛的感覺?”羽然疑慮嘀咕著,眼神瞟來瞟去,卻不知莫山所指,而又似是想起什麼,抬頭欲要詢問時,莫山已是走遠,隻聽得他大叫道:“我說你這個老猴頭,急什麼急?就不能慢慢來,非得將我這一把老骨頭折騰散嘍!”
語音傳出,聽得此言的眾人臉部肌肉一陣抽搐,要不是羽心蓮瞪了幾眼羽然,他差點笑出聲來,而被稱呼“老猴頭”的人站在那幾人中間,身穿的不是獸皮,而是一件粗布麻衣,梳理著幾條小辮,年紀和莫山相仿,他便是龍岩部落的族長莫岩。
此時在他的周圍站著三位大漢,其中一位便是他的兒子莫恒,將是下一任族長,而他的孫女便是被羽然偷看洗澡的莫夢夕,另兩位一高一矮,胸前插著一根某種凶禽的灰黑羽毛,腰間各自挎著一柄彎刀,光芒乍現,刀鋒上的細痕看了讓人心中不禁一寒。
莫岩麵部有些僵硬,看見走來的莫山,暗自苦笑搖頭,轉身對著那高矮大漢笑道:“嗬嗬,讓兩位見笑了,我這老弟就這幅樣子,你們先行一步,我好好數落下他,免得到了你們那裏,又惹出什麼亂子,那可就不好了。”
“族長何必客氣,隻是抓緊時間,其他各部的人都到了,就差你們了,所以今天請務必趕到,不然我們回去也有個交代啊。”高個大漢笑道,拱了拱手便同矮個大漢離去。
見得二人背影,莫岩沉下臉來,快步走到莫山前,低聲道:“平時也就算了,怎麼今日有外人你還這麼隨意?就不能對我好好說話?要是到了烏鷹部落你可得注意點。”
“知道了,知道了,破規矩還真多,快走吧。”莫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朝著大門離去。
留下幹瞪眼的莫岩,氣氛一時僵硬,指著莫山的背影道:“哎,你這老家夥...”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無奈的搖了搖頭,扭頭道:“羽藥師,大力,快跟上來吧。”說著,也朝著大門快步走去。
羽心蓮見慣了莫山也莫岩的鬥嘴,隻得無奈一笑,回頭看看羽然,伸手梳理額前細發,擦淨了臉上的黑煙灰塵,溫柔道:“然兒,我隨你族長爺爺去一趟烏鷹部落,在我沒回來之前,你就不要出去尋藥了,好好待在部落裏,聽見了嗎?”
聞言,羽然笑著點點頭,道:“是那個山脈間最大的烏鷹部落嗎?”莫大力走過來整理了下羽然的獸衣,道:“嗯,聽你母親的話,好好待在部落,這段時間就別出去了。等你母親和你幾個爺爺回來。”
“知道了,大力叔。”羽然答道,抱著手裏的鱗片朝著二人鞠了一躬,然後飛一般的跑開來,羽心蓮輕笑的搖了搖頭,對著莫大力說道:“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