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爺爺的這突然一笑看得羽然心中有些忐忑,心想道:“以前也難見爺爺這麼笑,怎麼今日?難道是這鱗片?嗯,就是鱗片!”想到此處便認定了鱗片的原因,想來爺爺以前打造的材料都是些廢鐵什麼的,對於一個鐵匠來說,沒有什麼比好的材料更加欣喜的了,剛剛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證明,隨後也不再去胡思亂想,在部落裏做的最多的就是采藥,幫助母親配藥,而這鍛造還從未沾手過,現在心中湧出莫名的興奮,隨即在莫山的吩咐下點燃爐灶,此時莫山也是動起身來,他拿著鱗片一一看過,待得爐中火勢猶如火蛇獠燃時,毫不猶豫的抽出一片丟了進去,隻聽劈裏啪啦聲傳出,炸起點點火星後,鱗片再度寂靜無聲。
“快,拉動風箱!”莫山爺爺語氣堅定的吩咐道,心中卻想:“你這小子給我取了個這麼難聽的名號,什麼‘怪眼頑童’?看我不整整你!”莫山如今也有八十多歲,高人的怪脾氣在莫山身上就體現如此。一顆童心在,玩得天下人!
隨後便轉身走回房門,片刻之後,從屋裏傳出懶散的聲音:“小子,刺甲獸的鱗片特殊,裏麵摻雜不少毒液雜質,你要保持大火煆燒,若一旦停了,這鱗片也就廢了,中午的時候我會出來,現在你好好看緊火勢,知道嗎?”莫山爺爺這一番話自然是蒙騙羽然的,毒液雜質是有,但火勢停了也不打緊,不過為了讓羽然不間歇的拉動,隻好正氣秉然的胡說八道了。
“知道了。”羽然大聲回應道,他自然不知莫山心裏所想,隻是這刺甲獸的鱗片非常珍貴,浪費一丁點羽然都不忍心,在聽得莫山爺爺的叮囑後,更加賣力起來,他加快小手來回抽動,隻聽呼呼的聲響,爐中大火猶如蛟龍一般張牙舞爪,烤的羽然小臉似是一個紅透了紅蘋果,時不時濺起點點火光,帶出陣陣熱風撩起羽然額頭密發。
時間悄然流逝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午,但這山脈的天氣實屬怪異,昨日還是陰雨連天,寒風呼嘯,夜晚更是暴風驟雨,而到了第二天卻是萬裏無雲,一片晴空,中午的日頭還有點烈日高照的意味。
在熱爐的烘烤與烈日的暴曬下,羽然早已是汗流浹背,額頭上的汗水宛如豆珠般的大小直流滾下,索性他直接褪去獸皮衣衫,白嫩的皮膚上滑過汗水,在日光的照耀下倒也顯出絲絲亮光,但更加引人注目的便是他那肩膀處的三道血紋。
羽然喘著均勻的呼吸不間斷的拉著風箱,早在前一個時辰他便已是有些精疲力竭,這拉風箱起初還是很輕鬆,越到最後拖動越加困難,最後他不得不施展蘊荒法來為自己減輕負擔,出門後的莫山爺爺打了個哈欠見得爐中烈火正旺,不由暗自偷笑,而在瞧見羽然血紋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詫,心中暗道:“三道了嗎?一年時間就能凝煉三道,倒也可以,說不定日後能超越族中任何一人呢。”
想到此處,莫山爺爺不由歎息一聲,雙眼失神的盯著爐中烈火,喃喃道:“估計我一生就止步於此嘍”說著,扭頭看了一眼肩膀,在那裏有著三十七道荒紋。
望得莫山爺爺癡呆般的站立在那裏,嘴裏還嘀咕著什麼,他心生疑惑,但轉眼心想莫山爺爺的脾氣陰晴不定,若是問起緣由,結果不是貼上冷漠臉就是喋喋不休的無聊話語,還是不去自討沒趣,安安靜靜拉風箱的好。
不一會兒,爐中火苗噴出爐外,羽然下意識的靠遠,片刻後,伸出小腦袋探查爐中情況,隻見投進去的鱗片此時已是紅得發白,上麵有著淡淡青火似是小旋風般突起,眼睛直視都覺得刺眼,羽然心中不由驚歎,“這刺甲獸的鱗片還真是個寶物,光是煆燒就這般費勁,若是打造起來還不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