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黑色袍子上,繡著一隻紫金色的四爪蟒,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眾人的心中十分震驚,這蟒袍是隻有太子才能穿的衣服,而悠王殿下這麼明目張膽的穿著蟒袍招搖過市,想必這件袍子,一定是皇上賞賜給他的了。
看來,這位悠王殿下果真是諸位皇子當中,第一得聖心的皇子啊,照這個態勢下去,怕是不久的將來,他們西嶽國的太子就會被改立了。
“悠王殿下言重了,微臣隻是隨便問問。”赫清絕這話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怕是早已氣急敗壞,藏不住狐狸尾巴了,但曹睿畢竟心機過人,非同一般的草莽之輩,他非常恭敬得體的對赫清絕笑了笑,笑容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瑕疵與不對。
好不容易等到悠王殿下與曹睿鬥完,王承再次問蘇晉,道:“蘇公子說是有一位婢女告訴你蘇小姐也在這涼亭之中,你才會來到這裏,那蘇公子現在可否找出那位婢女,讓她站出來為你作證?”
“王府尹這話等同於白問,我就算要找人給我四哥傳達消息,也不可能隨便找一個不認識的婢女,我自己身邊也有丫頭,為何不直接讓自己身邊的丫頭去說?由此可見,是有人故意指使那個婢女,讓他將我四哥引到這裏來的。”
林織鬱勾唇一笑,繼續道:“我四哥是酉時二刻來到涼亭之中的,而敏珠公主死於戌時三刻,光時間上就有著巨大的誤差,以我四哥的身手,別說是用匕首了,就是徒手殺死一個大漢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怎會與敏珠公主糾纏了這麼久,才將她殺死。王府尹可得細細的查這件案子,莫讓無辜的人蒙受冤枉才是。”
林織鬱知道,隻要蘇晉作為第一嫌犯對象被收監關獄,那就絕對救不出來了,在監牢那種地方,誰都保不準會發生什麼,沒有他們在,曹家人有的是辦法逼迫蘇晉簽字畫押,一旦蘇晉畫了押,那所有的事實真相就沒有人會再去過問了。
“蘇四公子說的也不一定都是實話,萬一他故意將戌時說成酉時了呢?”曹詩兒突然冷冷的出聲道。
林織鬱冷冷一笑,爛泥就是爛泥,怎麼都扶不上牆,她剛來的時候還以為曹詩兒轉性變得聰明了呢,這才撐了多久就忍不住了,真是一塊沒用的朽木,根本都不用雕琢,自己就會散架了。
“如悠王所言,這件事還是交給王府尹來查,蘇小姐就不要過問這麼多了。”安王赫清賦出聲說道。
赫清絕聞言微微側身,他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對赫清賦道:“蘇四公子畢竟是蘇瑜小姐的親生哥哥,現在哥哥被人冤枉,莫名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怎麼?作為親生兄弟,蘇小姐多過問一句,都不行了麼?”
“倒是四哥。”赫清絕勾著唇笑了笑,道:“四哥是個淡定冷靜之人,本王自愧不如。”
安王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即很快就恢複如常,他淡淡的笑了笑,隨即道:“四哥隨口一說,九弟別想太多。”
赫清絕這話的意思是,蘇瑜一介女子尚且會為了自家兄長的清白與人辯論,而敏珠公主作為皇室公主,自然也是安王與他的皇妹,可是從始至終,在敏珠公主的這件事情上,安王赫清賦卻沒有過問過一句,可謂鐵石心腸,冷漠無情。
而許多人也都注意到了,悠王殿下對安王殿下自稱是本王而不是九弟,可見悠王聖寵猶盛,根本不把安王殿下放在眼裏。
林織鬱看著眉頭緊鎖,麵露難色的王府尹,微微一笑,故意拔高了聲音,裝作無意的道:“聽聞王府尹府上,有一條嗅覺敏銳的黑犬,過鼻不忘,嗅覺驚人?”
“本官府上,的確有這麼一條黑色的狼犬。”王承如是說道。
“那好。”
林織鬱笑了笑,接著對王府尹道:“你說,這罪犯的身上,會不會留下一些敏珠公主身上的味道?”
王承聞言頓時眼睛一亮,他十分激動的看了林織鬱一眼,道了一句“多謝蘇小姐提醒。”隨即便吩咐自己帶來的手下,去他府上將那條狼犬牽到葉府來。
片刻的功夫,那名屬下就已經將黑色的狼犬給牽了來,所有人都被這條威風凜凜,精神十足的狼犬給吸引住了,王承將狼犬牽到了敏珠公主的屍體旁,對著它吹了一聲口哨,狼犬立即會意,俯下犬頭在敏珠公主的屍體邊嗅著她身上的味道。
曹睿從後麵看著林織鬱的背影,唇角牽起了一抹詭異而陰狠的笑。
而狼犬在記住了敏珠公主身上的氣味以後,便繞著眾人一個一個的聞了過去,在聞到蘇晉的時候,它沒有多作一刻停留,便繼續往下一個人走去了。
蘇家人同時鬆了一口氣,而狼犬在聞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它的犬眼裏突然冒出了綠色的光,它惡狠狠的盯住了那個人,隨即一躍而起,將那個人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