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王承這些年辦過的案子無數,但當他看到躺在血泊之中的敏珠公主的時候,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
王承環視了一遍四周,問道:“是誰第一時間發現案發現場的?”
“王府尹,是、是她,是她。”
葉旭連忙指了指低著頭站在角落裏,還在瑟瑟縮縮的侍女。
王承點了點頭,隨即對那名侍女招了招手,侍女走到了王承的身邊以後,王承問她道:“你是第一個發現敏珠公主出事的人?”
“回……回大人的話,是……是奴婢。”侍女點了點頭,有些緊張的回道。
王承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隨即笑道:“你不用緊張,如實回答就行了。”
王承帶來的仵作已經仔細的查看過了敏珠公主的屍體,他從敏珠公主的屍體邊站起了身,隨即走到了王承的身邊,道:“大人,小人已經細細的檢查過了,敏珠公主的身上有多處刀傷和青紫色痕跡,應該是被人強暴之後再殺死的,死亡時間是戌時三刻左右。”
王承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是用什麼樣的器刃?”
“應該是比較便攜的匕首。”仵作回道。
“戌時三刻。”王承轉身問眾人道:“戌時三刻前後的時間,你們都在哪裏,都在幹什麼?”
“戌時三刻的時候,大家都還在葉公子與瑤陽公主的喜宴上。”曹睿看了看身後的眾人,對王承說道。
“是啊,大家那時都還在喜宴上,沒有人離開過啊。”
王承點了點頭,隨即再次看著所有人,麵色嚴肅的問道:“所有人都沒有離開過喜宴?”
“我離開過。”
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道聲音,說話的正是蘇晉。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出去方便過。”蘇晉說完這句話以後,又連忙接著道:“不過我方便完了以後,就立馬回來了,哪兒也沒去。”
張承聽後,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他對身旁的仵作道:“再仔細查看一下敏珠公主的屍身,今日是瑤陽公主與葉大公子的婚宴,大家都忙著婚宴的事,許是疏忽了防守,讓外來的毛賊乘機行凶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有人都屏聲斂息的看著仵作的動作,氣氛一時變得安靜又詭異,林織鬱戳了戳蘇晉的手,問道:“四哥,你方便完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蘇晉茫然的抓了抓頭,道:“沒有啊。”
林織鬱聞言心裏頓時安心了下來,道了一句“那就好。”
“不過……”
“不過什麼?”林織鬱側著頭看著蘇晉,心頓時被提到了嗓子眼。
蘇晉嘿嘿一笑,道:“不過我打算回到喜宴上的時候,有一個小侍女過來告訴我,說你有事要與我說,讓我到葉府後院的沁心亭子裏找你,說來也真巧啊,就是這個亭子。”
“什麼?”
林織鬱的心頭一驚,連忙問道:“你說你來過這個亭子?”
“是啊,不過瑜兒,你以後可不要和四哥開這種玩笑了,四哥來的時候,你根本就不在這裏。”
蘇晉說完以後又有些氣呼呼的補了一句:“一個人都沒有。”
“不好。”
林織鬱用右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臂,難怪她從來到這個亭子開始,心裏就隱隱有些不安,看來這一回,又是一場被人策劃好了的陰謀。
林織鬱的目光無意中與曹睿的目光碰到了一起,曹睿意味深長的看了林織鬱一眼,林織鬱則朝對方冷冷一笑,曹家人還真是聰明,知道從蘇家其他人的身上不好下手,特意打起了老實敦厚,頭腦簡單的蘇晉的主意。
果不其然,林織鬱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仵作再次站起身的時候,手裏就多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隻精美的劍穗兒,看那劍穗兒上繡的白虎就知道,繡這劍穗兒的人繡功了得,非同一般。
而當仵作將劍穗兒交給王府尹的時候,蘇家所有人的表情明顯變得十分震驚複雜。
特別是蘇晉,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上,隨即心頭一驚,暗叫不好,這劍穗兒是他第一次練劍時,娘親自為他繡的。
從那以後,他就將這隻劍穗兒一直掛在自己的劍上,片刻都不曾離過身,這次參加喜宴不可以帶武器進葉府,他就特意將這劍穗兒從劍上取了下來,帶在了自己的身上。
怎麼好端端的,這劍穗兒就跑到仵作的手裏去了呢?
王承將那隻劍穗兒放在了手掌心,隨即朝眾人問道:“這是誰的,可有人認識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