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鬱這話說的和風細雨,表麵聽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可是從她這平靜的話裏,菊兒卻聽出來了暴雨來臨之前的氣勢。
菊兒心頭一驚,隨即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朝著林織鬱重重的跪了下去,嚇得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奴……奴婢知道……奴婢……奴婢知……知錯了。”
林織鬱的麵色一變,像是疾風驟雨般的突如其來,將身後站著的李默兒都給嚇了一跳,她目光陰冷的笑了笑,道:“你錯了?你當然是錯了!”
“蘇小姐!”
菊兒被嚇得險些摔倒在了地上,她朝著林織鬱狠狠了磕了幾個頭,每一下都重重的磕在地上,與地麵碰撞發出“咚咚咚”的響聲,聽起來十分的用力。
“求蘇小姐饒命,求蘇小姐饒命,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求求蘇小姐饒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林織鬱的雙手自然的垂下,她冷眼的看著額頭被磕的鮮血淋漓的菊兒,眼底沒有一絲的波動與動容,她冷冷一笑,道:“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奴婢以後絕對不敢再亂說話了。”
“晚了!”林織鬱的眼裏狠光乍現,她從李默兒的手中接過了短刀,隨即一把丟到了菊兒的腳邊,語氣平淡的問道:“是你自己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那把短刀掉在了菊兒的腳邊,發出了一聲脆耳的“叮”聲,短刀是赫清絕跟隨皇上去廣藏私訪時,特意帶回來送給林織鬱的。
廣藏的刀一直以精致鋒利而聞名於天下,而赫清絕帶回來的這把短刀,小巧玲瓏又鋒利無比,據說可削鐵如泥,劈風斷發。
菊兒的心跳的像是有一百隻鼓同時響起,劇烈的跳動幅度幾乎要將她的胸腔給撐裂,這把短刀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小巧精致,給人一種中看不中用的感覺。可看那明晃晃的刀鋒,削尖的刀尖,菊兒就能知道,這把短刀必定十分的鋒利。
菊兒又抬頭看了林織鬱一眼,看她那幅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樣子,菊兒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咬著牙狠了狠心,道:“我自己來。”
“很好。”
林織鬱微微一笑:“這樣也省了我不少事。”
菊兒從地上顫顫巍巍的撿起了那把短刀,她的手不停的抖著,幾次都沒能順利的將刀拿到手裏。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處,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拿著短刀,她用力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隨即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將刀狠狠的插進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嘶~啊!”
菊兒驚天動地的慘叫了一聲,她幾乎都聽到了自己親手將刀插進自己肉裏發出的聲音。劇烈的疼痛感直接衝上了她的大腦,發出一陣陣又痛又麻的感覺,她覺得自己的左手幾乎都已經不存在了,她要是再用力一點點,她的左手很可能就已經跟手腕脫離了。
她死死的咬著嘴唇,連牙齒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她布滿了灰塵的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滲著冷汗,幾次都快要疼死了過去,她的麵色慘白毫無血色,嘴裏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後用右手抓住了林織鬱的鞋子,匍匐在地上氣息微弱的道:“蘇小姐,還滿意嗎?”
林織鬱微微一笑,下一秒卻一腳踢開了菊兒的拉扯,冷冷的道:“看來,菊兒姑娘還是不太了解我。”
林織鬱微微的抬起了手,身後的李默兒立即會意,她走到了菊兒的跟前,蹲下身子撿起了那把短刀,隨即猛然用手捏住了菊兒的下巴,一根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她的咽喉位置,強迫她將舌頭給吐了出來。
下一秒,李默兒毫不猶豫的揚起了短刀,狠狠的將菊兒的舌頭從側麵割下,李默兒的速度非常的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菊兒甚至都來不及尖叫,下一刻她的舌頭已經掉在了地上。
菊兒的眼珠瞪的老大,由於沒了舌頭的緣故,她已經不能說話,她盯著那條血淋淋的舌頭,流著血的嘴裏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嗚嗚”聲。
林織鬱的眉頭輕輕一蹙,隨即道:“這麼髒的東西,拿出去喂狗吧。”
她拍了拍身上飛到的灰塵,繼而對身旁的李默兒道:“聽說最近濟海爆發了一場嚴重的瘟疫,我覺得,得有人替他們分擔這份病痛才行。”她轉過頭對菊兒微微一笑,道:“你覺得呢?”
“小姐心懷天下。”李默兒同樣的看著菊兒,笑著說道。
“嗯,那就好好的去辦這件事吧!”
“奴婢明白。”
林織鬱留下了李默兒,隻身一人走出了柴房,準備去蘇夫人的院子,可剛走到府中的一座假山的時候,卻突如其來的被一個黑衣人拉到了假山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