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一下子驚住了所有的人,此時青天白日,陽光正好,可眾人卻都突然覺得有一股涼意陡然從背上躥起。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在曹皇後的宮中都敢行凶。有些膽子小的小姐們,都已經被嚇得頭皮發麻,雙腳發軟的快要站不住了。
曹後哦了一身,隨即旋身坐在了宮女們搬來的軟椅上,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目光毒辣冷厲,像是隱藏著千萬隻毒蠍一樣,在朝外噴著毒汁:“給我查,給我仔仔細細的查,本宮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本宮的宮中公然行凶殺人。”
“是,卑職這就去查。”案官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
見此情形,蘇揚不禁附在了林織鬱的耳邊,裝作若無其事的輕聲問道:“這事不會跟你有關係吧?”
林織鬱淡淡一笑:“就算跟我沒有關係,也一定會跟我有關係。”
案官仔細的查驗了一遍葉琦的屍體,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他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在場有這麼多人,一個一個查過去根本不切實際。而葉琦此時已經成了一具不能說話的屍體,隻能從她的屍身上查找蛛絲馬跡,之後再順藤摸瓜的將凶手給找出來。
可是如今看來,死者的身上似乎沒有被留下一絲一毫的線索,這可就難辦了。
案官的額上開始滲起了汗,這可是曹皇後的宮裏,要是敢有一點弄不好,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就在案官深感棘手,焦頭爛額的時候,手下卻突然摸到了一樣東西,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待看清楚手裏的東西是什麼的時候,他的整個眼孔突然張開的很大。
他從葉琦的手中摳出了那樣東西,隨即走到了曹皇後的麵前,將它呈給了曹皇後,道:“皇後娘娘請看。”
曹皇後從案官的手裏接過了那個東西,與此同時,眾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曹皇後的眼皮子底下行凶殺人。
曹後仔細的看了看那個東西,隨即冷冷一笑,她眯著鳳眸看了一圈所有的人,最後將目光留在了林織鬱的身上,冷聲問道:“蘇小姐,你可知罪?”
林織微微一笑,裝作十分驚訝的樣子,道:“知罪?敢問皇後娘娘,臣女何罪之有?”
“事到如今你還敢跟本宮打太極?”曹後冷冽的笑了笑,隨即鳳手一揮,寬大的袖擺在空中一旋,便有兩片繡花穗兒從空中翩翩飛下。
“你身上的這件鵝黃繡蝶的衣裙,是本宮專門命人做的,本來是打算送給本宮的侄女,今日看在你的衣服被詩兒不小心潑濕的份上,本宮才將這件衣裙送予你穿。所以你的這件衣服上有些什麼,本宮再清楚不過。”
這段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的拍在了眾人心中湖泊的水麵,激起了萬層浪花。所有人的心中都十分震驚,幾乎快要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震驚之餘,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林織鬱的衣袖,那裏果然繡著很多朵那樣的花穗兒,花朵小小的,根本不引人注意,可是現場所有人的袖子上,的確隻有她一個人有這種花穗兒。
“皇後娘娘,臣妹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還請皇後娘娘明察。”蘇揚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大聲的說道。
“請皇後娘娘明察,莫要冤枉了無辜之人啊。”蘇遠與蘇晉也同時跪地,齊聲說道。
“皇後娘娘。”
就在這時,一旁的一個侍女突然從人群中跑了出來,她朝著曹後重重的跪下,圓潤的臉上掛滿了淚痕:“皇後娘娘,請皇後娘娘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曹後聞言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那名侍女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淒淒艾艾的道:“奴婢名叫菊兒,我家小姐就是剛死去的葉琦小姐,我家小姐她,她是被蘇小姐推入湖中才溺斃的。”
“你親眼看到的?”曹後雙手扶著椅子的把手,身體向前傾了傾,眯著鳳眸說道。
那名叫做菊兒的婢女悄悄的看了林織鬱一眼,隨即咬了咬牙,篤定的道:“奴婢是親眼看到,蘇小姐在與我家小姐爭吵之後,親手將我家小姐推入湖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