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鬱看見蘇揚的表情非常古怪,也沒有回答她問的話,卻並不生氣。她笑了笑,然後將自己背後的兩塊棉花墊子遞給了蘇揚,笑道:“二哥將這個墊上吧!會舒服很多。”
蘇揚一怔,隨即冷冷的道:“多謝妹妹的好意!二哥用不著。”
他故意將“好意”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像是在發泄自己內心的怨氣。“貓哭耗子假慈悲,她若是真的如此好心,早就向母親求情了,母親那樣疼愛她,怎麼會不聽她的,饒了自己。”
林織鬱見自己的熱臉貼了冷屁股,卻也不惱,她眯了眯眼睛,隨即斂去了麵上的笑意,一雙如皎月般的明眸裏突然射出了冷光,語氣也十分冷硬:“二哥是不是怪妹妹沒有為二哥向母親求情?”
蘇揚撇過頭去,明顯不想聽林織鬱說話。有她在蘇家一天,往後蘇家怕是沒有安穩日子過了,他必須要趕走這個女人。
林織鬱站直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蘇揚,道:“二哥也不要怪我,做錯了事就得為自己的過錯負責,若是我將這些日子以來,二哥對我的所作所為告訴了爹娘,怕是如今二哥就不單單是跪在這裏這麼簡單了。”
其實蘇揚心裏也想不明白,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向爹娘告狀去了,可眼前的這個女子,不但沒有告狀,甚至一點也不怕他做的那些事,整天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倒是他自己,被她放在自己書房裏的那些蛇咬了幾口,雖然蛇是無毒的,但也害得他半個月都使不了劍。
他輕輕的轉過了頭,打量著眼前巧笑嫣然的林織鬱,明明那麼纖弱清純的女子,怎麼就有著那麼一顆不亞於男兒的心膽呢!她來到蘇府,又到底會有什麼目的!
與此同時,林織鬱也在打量著蘇揚,這幾天她從蘇夫人的口中,聽到了不少關於蘇家的輝煌事跡。所謂將門無浪子,蘇家一族一連出了兩位靖國公,一位太傅,兩位大將軍,一名狀元和兩名榜眼,還有一名指揮參領。
往前的暫且不說,單是蘇揚他們這一輩就已經十分出色,長子蘇凡是聖上親賜的從一品大將軍,帶領三十萬大軍駐守在西嶽邊疆守護國土。三子蘇遠,是皇上殿前親試的榜眼,才華橫溢又武功高強,是不可多得的文武雙全的才子。四子蘇晉,看著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那也是掌管著兩萬禁衛軍的指揮參領。
而眼前的這位蘇家二少爺蘇揚,更是一舉奪得了武科第一名的狀元郎,聽母親說,這四個人中,除了蘇凡,最為穩重的就是蘇揚。可看看對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幼稚且下濫,和三歲的孩童有什麼區別,簡直令人哭笑不得。
但是,雖然他一直暗地裏刁難嚇唬自己,卻並沒有做出什麼實際會傷害到自己的事來,可見他千方百計的想要趕走自己,隻是出於害怕自己會傷害到蘇夫人,傷害到蘇家的擔心,其情可原。
林織鬱看著神色複雜的蘇揚,微微一笑,道:“二哥,我知道你之所以這樣費盡心思的想要趕走我,無非是擔心我和那些女子一樣,貪圖靖國公府的名望和地位,想要利用蘇家的能力去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說,是想從蘇家得到些好處,對不對?”
“可是二哥,你可曾想過,你的父親靖國公是個什麼要的人?靖國公府又是什麼地方?如果我真的是心懷叵測的人,父親怎會認可我,任由我順利無阻的進入靖國公府?二哥你再仔細想想,自從我進入靖國公府以來,你可曾發現我做過什麼於母親不利,於蘇府不利的事情嗎?”
林織鬱略一停頓,她看見蘇揚的麵色漸漸緩和變暖,不再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便知道他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不妨告訴二哥,如果不是看在爹娘的份上,我往你書房丟的那些蛇,可就不是無毒的了。也不妨和二哥說實話,我來到靖國公府,確實是想得到一些助力,幫我做一件事。”
林織鬱的表情變的十分嚴肅認真,如同發誓般道:“但是我可以向二哥保證,我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傷害或連累到靖國公府,和蘇家的所有人,這一點二哥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