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實身世(2 / 2)

紀瑾瑜壓抑不住心頭的悸動,連唇瓣都在顫抖,她的聲音哽咽:“爹,你實話告訴我,我是不是林伯父的女兒?”

紀晟看著滿目堅定的紀瑾瑜,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從書櫃的一方抽屜裏取出了一封信,將那封信箋放在了紀瑾瑜的手上,道:“這是你二哥當年臨走前留下的信,瑜兒,你是懷安的親生女兒,你有權利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世。爹爹今日可以告訴你,但是瑜兒,你要記得,爹希望你永遠幸福快樂,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了心,也不希望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紀瑾瑜低著頭,靜靜的看著手裏的那封信箋,她緊緊的攥著,指尖微微發白,她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這封信中。

紀瑾瑜吸了吸鼻子,壓下了心頭的酸澀,道:“爹,謝謝你。”隨後便轉身走出了博弈齋。

紀晟望著紀瑾瑜單薄而脆弱的背影,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懷安啊!瑜兒終究還是知道了!”

紀瑾瑜踏出了博弈齋,她抬頭望了望掛著驕陽的天,眼前卻覺得一片灰暗。她低低的笑了幾聲,最終攥著那封信箋輕步離去。

一直在門口等著的初宜,見自家小姐神色恍惚的從老爺房裏走出來,也沒有叫上自己便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走了,心裏十分擔心小姐會出事,連忙追了上去。

紀瑾瑜一個人走出了紀府,去了漣街邊的青湖,青湖的風景並不如何漂亮,所以往來的人也並不多,她就是看中了這份清幽安靜,所以每當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的時候,都會一個人來到青湖,靜靜的坐一會兒。

她舉步走進湖中心的亭子裏,斜椅而坐,指尖微微帶著顫抖的將那封信拆開,她的心裏像是揣著一隻兔子,不停的跳來跳去,使得她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

明明隻是一封紙信,她卻拆的十分艱難,她的手指抖的非常厲害,好半晌才成功的將信封拆開。

她低垂著眼眸看著那封信,林暮玄將所有事情的起端經過寫的十分清楚,包括林家如何被曹後陷害,母親和三姐如何慘死獄中,他又是為何越獄在斷崖上被人追殺……”

越看下去,紀瑾瑜越覺得心中的那團火焰燒的越旺。仇恨,像洪水泛濫般吞噬著她的心,那信上的字字句句,令她猶如身臨其境感受著那一幕幕凶殘可怕的場景。

信的末尾寫道:“織鬱,原諒二哥不能一直陪著你,二哥必須要去找到那封密詔,隻有找到密詔,才能為咱們爹娘報仇,才能為林家報仇。二哥希望織鬱一生平安幸福,快樂無憂。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了這封信,答應二哥,不管二哥那時是生是死,你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紀瑾瑜身體微顫,玉手緊緊的握成了拳,一雙如皎月般的眼眸中布滿了血絲,隱隱有淚光在閃,她咬緊了貝齒,倔強的不肯流下一滴淚。

她能感受得到二哥當時是懷著怎樣撕心裂肺的悲傷與恨意,艱難的寫下了這封信。

耳邊從悠遠的地方又傳來了那位長老的聲音:“滅門之災,深仇大恨,不報此仇,終生悔矣。”

是啊!她林家九族都被那曹後陷害慘死,此仇不報,她如何能夠安心過活,如果能夠若無其事的苟活於世。

別說她不肯,就是她肯,曹後也不一定會放過她,想必昨日在六淨寺刺殺自己的人就是曹後所派,既然對方已經盯上了她,後退隻能為人魚肉,倒不如放手一搏,贏了可以為林家報仇,輸了也不過一死……

紀瑾瑜在心中暗暗下了決定,隨後便回到了紀府,她打算向紀伯父他們告辭,並感謝他們這些年來對自己的疼愛保護,以後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報答他們。隻是現在,她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就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安穩開心的過一輩子……

紀瑾瑜走到了紀府門口,發現府門今天竟然沒有門衛把守,不覺心中奇怪。她輕輕的推開了紀府大門,一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仆從和丫頭,這種詭異靜謐的氣氛讓她心中隱隱不安。

紀瑾瑜一路小跑跑到了紀府堂廳,在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之後,她一直強忍著的淚水頓時潸然落下,她覺得好像有人抓住了她的心髒,她隻要稍稍一動就會粉身碎骨,她扶著門框的手無力的落下,隨即腳下一個踉蹌,重重的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