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酒樓出事(2 / 2)

紀瑾瑜看了看一旁的挽煙,道: “挽煙,你派人去姚刺史府通知二少爺,讓他馬上去花棲樓與我彙合。”

挽煙點了點,道:“奴婢馬上就去。”

直到上馬轎前,初宜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又問了紀瑾瑜一遍:“小姐,您真的要去麼?”

她是真的為小姐擔心,小姐畢竟隻是一個弱女子,而那位客人又如此蠻橫不講理,她怕小姐會被對方為難。

紀瑾瑜笑了笑,道:“沒事,整個東陵敢在紀家酒樓裏鬧事的人,掰著手指頭也超不過五個,可想而知對方的身份必然十分尊貴。而目前為止,在東陵還沒有誰能富的過紀家,既然不是經商的,那我猜想鬧事的人就一定是官宦了。既然是為官之人,就不可能不講道理胡攪蠻纏,那樣隻會壞了自己的名聲。就算是皇上,有時候也要顧忌民言。”

聽紀瑾瑜這樣說,似乎信心滿滿,初宜高高懸著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來。

可紀瑾瑜的心裏卻並沒有像她表麵上說的那樣輕鬆,她剛剛說的那番話隻是安慰初宜而已。花棲樓是紀家最重視的酒樓,從來沒有出過一絲一毫的差錯,聘用的廚師都是可以和皇宮裏的禦廚相較一二的,怎麼可能出現飯菜不幹淨這樣的低級錯誤。

可既然作為官員,又為何要故意抹黑紀家的酒樓呢?官商之間本無利益衝突可言。有時候,官員還要依仗商戶賺錢。而商戶,更是要靠著官員的庇佑才能站穩腳跟。

所謂官官相護,而有時候,官商相扶也是有理可循的。

所以顯然,對方的目的並不是紀瑾瑜猜想的那麼簡單。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一路顛簸,紀瑾瑜等人終於在兩個時辰內趕到了花棲樓。

到了花棲樓以後,紀瑾瑜在轎夫的攙扶下下了馬轎,剛下轎便看見管事的陳掌櫃焦頭爛額的攢著拳頭站在花棲樓門口。

陳掌櫃看見紀瑾瑜的時候先是一愣,他讓人去雅間好生安撫那位鬧事的主兒,自己則站在門口等著老爺,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卻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紀六小姐。但此刻他已經全然顧不上那麼多,樓上的那位閻王爺還正等著他們酒樓的老板出麵呢!不管來的是誰,隻要是紀家人就行。

陳掌櫃用手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慌忙迎了上去,笑著道:“六小姐!”

紀瑾瑜朝他點了點頭,道:“樓上現在怎麼樣了?”

陳掌櫃頓了頓,有些內疚的道:“算是暫時穩住了,隻是那位爺一直吵著嚷著要見老板,小的隻是一個管事的,實在是鎮不住他!這才冒昧叨擾六小姐,還望六小姐贖罪。”

紀瑾瑜嗯了一聲,笑著道:“你不必內疚,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陳掌櫃連忙諂媚的道:“哪裏哪裏,這是小的份內的事。”

紀瑾瑜笑了笑,道:“有沒有派人查過,是不是真的酒菜裏出了問題。”

陳掌櫃聞言,那張盡是褶子的臉上一對粗寬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擰成了一個川字:“那位客人和他帶的隨從剛吃了兩口菜,喝了半碗酒,就開始叫嚷著說咱們的菜裏有蟲子,酒裏也摻了水。罵罵咧咧的開始摔盤子,砸桌子。小的見這群人很是野蠻,怕是和他們說理也說不通,隻能先將他們先給穩住,然後悄悄的讓下人去查了。”

“眾所周知,咱們花棲樓是臨州城內最好的酒樓,各方麵也都力求做到最好,小的在花棲樓管事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因為咱們酒樓的衛生問題而鬧事的客人。按常理來說,如果廚子燒菜之前真的沒有把菜洗幹淨,那成菜的時候蟲子肯定早就附在菜葉子上被炒的焦黃死透?六小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可小的仔仔細細的看過那幾隻蟲子,是幾隻綠塋蟲,渾身嫩綠嫩綠的還鮮活著呢。您說這事奇怪不奇怪?咱們酒樓裏又不養蟲子,難道還是它自己從外麵飛進了菜裏不成。”

紀瑾瑜聽完了陳掌櫃的這一番慷慨激昂,會意的笑了笑,看來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她愉快的道:“陳掌櫃是懷疑,這件事是那幫人自己動的手腳,然後陷害咱們酒樓麼?”

陳掌櫃聞言點了點頭,低聲道:“而且小的發現,他們所說的酒裏摻了水,那水是普通的井水。可咱們酒樓裏用的所有的水,都是從楓山上的映月泉裏運下來的泉水,映月泉的泉水帶著一股特殊的甘甜,是普通井水絕對比不得的,小的一嚐就能嚐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