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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處別院深處,樹蔭之下一個老人正在品茶,不時的眯著眼聽聽樹上的蟬鳴聲,好不自在,就在這時老人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而此人的方向正是老人所在的樹蔭下。
片刻後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人站在了老人麵前。
“老爺。”管事的見老人正在品茶輕輕的喊了一聲。
老人沒有回話,隻是將手中精美的瓷杯往桌上一放,也許是放的有些急了,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在這安靜的別院深處顯得十分之響。
砰!
砰!
砰!
......
瓷器之聲傳來,老人麵前的管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在青石地麵上磕著頭。
“老爺,小的錯,小的錯了,請老爺責罰。”管事的一邊在地上磕頭一邊求饒道。
青石的地麵很硬,管事的腦袋磕在上麵傳出的撞擊聲也很響。
不知道磕了多少個頭了,麵前的老人終於睜開了眼,有些渾濁眼睛的盯著麵前磕頭的管事許久後才緩緩的說道:“這是做什麼,地上多涼快別磕了起來吧!”
聽見老人讓自己起來,管事的才停住了磕頭的動作,誠惶誠恐聲道:“擾了老爺的清靜,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一連求饒了數次,老人才又開口緩緩的說道:“就為了這事,那不打緊,老夫也沒被你打擾,起來吧。”
老人溫和的話語終於起了作用,眼前的管事緩緩的站起身來低著頭看向老人,其額頭之上一片血紅,有的地方血肉都已經綻開了。
“謝老爺!”
王富貴用渾濁的雙眼打量了他幾眼,開口道:“唉,你這又是何必呢,說完事去鴻德堂去找個大夫看看。”
“謝老爺仁慈。”管事的又跪下道。
“起來吧,說事。”王富貴又閉上眼說道。
“是,老爺小人這就說。”管事應了一聲道:“小人之所以敢來打擾老爺的清靜,是因為之前老爺讓小人盯著的那個玉牌今天晌午碎了兩個,剛才又碎了一個,您說過要是玉牌碎了要第一時間來跟您說,小的這才大膽的來找老爺您。”
就在管事的說完之後,麵前閉目養神的王富貴突然睜開了眼睛,一雙渾濁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麵前的管事,語氣有一絲顫抖的問道:“你說玉牌碎了,都碎了?”
“是的老爺,三個都碎了。”管事被王富貴的態度嚇了一跳趕緊回話道。
但是下一刻王富貴便又恢複了之前那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半躺在椅子上,手中拿起了茶杯,擺擺手道:“你去吧,去前院找大少爺領賞,就說老夫說道,賞你五百兩銀子,升任前堂的管事,走吧。”
“小人謝老爺賞!”管事的連額頭上的傷口不管了,連忙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走吧,去領賞。”王富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