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先生是射手座,也是典型的IT男,不是一點點的自戀,外表純良但內心狡猾,就是當然,他和狼的區別就是少了一條尾巴,多了一副好看的皮囊。
所以我叫他,無尾巴狼。
我有事不在家幾天,臨出門時千叮萬囑他別吃外賣他還是點了,說是飯點時上網手滑順手就點錯了。
這謊話,誰信誰便秘。
我也早已習慣外出不是想想自己有沒有忘了帶身份證、錢包和鑰匙,而是有沒有忘了用一張張便利貼把番茄炒蛋的主要步驟寫下來貼到冰箱門上。
對了,還有小區垃圾車收垃圾的時間和帶“白飯”“白粥”去體檢的預約時間。
記得初春的時候,有一天狼先生突然問我:“你上次是不是說很想養狗來著?”
沒想到我們上次經過寵物店,我對一隻大金毛互動頻繁且念念不忘的場景他都看見了,還默默地記下來,莫非是給我帶回來了?狼先生難得這麼用心呢。想到這裏,我捂住臉害羞地笑了,裝作不好意思地在他胸膛嬌羞地捶了兩下:“你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兒都不和我商量商量就擅自做決定,討厭。”
他即刻拿上車鑰匙,興致勃勃地說:“好嘞,那收拾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
我被他風風火火地拉上車以後才懵懵懂懂地問了句:“我們要去上次那家店?”
“什麼上次那家店?”後麵突然傳來另一個聲音。
“什麼鬼?”我嚇得回過頭來,驚恐地發現車的後座還有一個男人在,啤酒肚,穿著T恤大短褲,滿麵油光,頭發也是油亮油亮的。
“我忘了說,這是我朋友,他老家有隻母狗,又生了一窩小狗,買大狗送小狗,很劃算吧。”他洋洋得意地解釋道,“現在你願意,那之前我答應你養狗的事情就完成了。”
我興高采烈地問道:“什麼品種啊?是金毛嗎?”
油麵男笑著搶答道:“有有有,有金毛也有黑毛白毛。”
狼先生開了口:“就是普通的土狗。”
我瞥了他一眼,憤怒地說:“我要回去。”
他把關的窗戶打開,一陣風吹進來,一會兒的時間他的手取回遞過來的通行卡,轉過頭來微笑:“太晚了,已經上高速了。”
我緊緊地抓著副駕駛的安全帶,心裏有千百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而過,這分明是赤裸裸的詐騙啊。
我望著車窗外飛速而過的景色,內牛滿麵。我的金毛金毛金毛,說好的金毛呢,隻怕雖然情深,奈何緣淺。
看到我尷尬的表情,那個男人把頭伸過來問我:“嫂子是不是不開心?”
嫂子,這位大叔你喊誰嫂子。
沒想到好歹也算一表人才的狼先生會有個這樣的朋友,我擺出一副哈哈大笑的表情:“哪有,你們家的母狗真能生。”
“我們家的狗,肉質嫩滑,煎炒燜燉都味道鮮美,好多人都好評的。大哥說要買狗,我當然立馬推薦了。”
我看到正握著方向盤的狼先生嘴角的笑容,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平複汗顏的心情,可內心都快唱起鳳凰傳奇了,呐喊著,一群肉食禽獸!
我們花了四個小時,去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一間瓦房前。院子裏一群小狗還在奔跑。把院門打開後,一隻白狗飛奔到我腳下,伸著舌頭,圍著我打轉,興奮地撲來撲去。“你們隨便挑,每一隻都很好的。”
我正惶恐腳邊這個小家夥為什麼這麼熱情,會不會突然襲擊我,狼先生一伸手便抓住了它的尾巴,一把把它抱起,把它沒見過世麵的稚嫩小臉朝向我,“就這隻吧。”我看著它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傻嗬嗬地點了點頭。就這樣,狼先生帶著我,我帶著它,它拐跑年長一點的同樣是白毛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