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頭又再一次燃起了熊熊烈火,岩漿在火山口中噴出,空氣中滿是硫磺的味道。烏雲密布,火星隕落,似乎是因為送走了兩個瘟神而歡呼。
“知道了。”夢魘說著,我們都不用自己走,那個貓眼上的光就自動把我們吸了進來,我們是被強製帶入的。
楚江和小火微笑著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我看著楚江和小火都是紅色的戰鬥著裝,而那鎧甲上的紋路都是九首紅蛇,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做到的。
“你們好慢啊。”楚江微笑著,調皮可愛,再也沒有暗黑女巫的冷豔高貴,雙馬尾還是那麼長,綾繩飄揚。
小火則是更加帥氣了,好像又長了一個個子,劉海一下子長了好多,遮住眼睛,露出成熟小男人的憂鬱。結實的胸口前那個羽毛吊墜,讓我記得他是九尾鳳凰,而不是九首紅蛇。
“這一層是石磨地獄。凡是糟踏五穀,賊人小偷,貪官汙吏,欺壓百姓之人死後將打入石磨地獄。磨成肉醬。後重塑人身再磨!另外還有吃葷的和尚,道士同樣如此。所以你可以看到,這裏好多的石磨尊,是不是很好玩啊?。”楚江說著,又蹦又跳,反而小火格外冷靜,好像他們兩個的性格互換了一樣。
“你們怎麼會在我們的前麵?”之前的傳送從來都是一起的,而且我感覺這兩個人不是我認識的楚江和小火。
“因為進入傳送門的時間先後順序不一樣。”小火淡淡第回答我。
“那也應該是我們在你們前麵,這是怎麼回事。”我亂了。
“因為傳送到的地方不一樣。”楚江回答我,還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在罵:怎麼就那麼蠢呢。
“為什麼你們和我們傳送到的地方不一樣?”我更亂了。
“傳送門的傳送本來就不確定,入口都是那裏,但是出口是隨機的。”楚江告訴我。
“所以你們是跑到了我們的前麵?”我還是沒理解。
“隻是提前幫你們清理了一下垃圾。”楚江走到一尊石墨邊,推動起石墨,血紅色的液體在石墨中流出來,當然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慘烈叫聲。
“你們真的是楚江和小火麼,為什麼我好像不認識你們。”我看著眼前楚江的行為,感覺不可思議。
“她們這是轉生了。”夢魘和我說。
“轉生?”我當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隻是不懂得居然楚江真那麼做了。
“她們保留了原本一部分的力量,獲得更大的成長空間,能夠重新選擇職介,但代價是忘記一些東西。”夢魘和我解釋到。
“但是,她們忘記的都是些什麼呢?”我看了看眼前的這兩個我不認識的人。
“不知道,這隻有她們當初選擇的時候才清楚。”夢魘搖了搖頭。
“是的,月哥哥,我們是轉生了。”小火居然聽到了我和夢魘的心靈對話。
“也隻怪我,我懷裏那時候那顆轉生石沒有拿出來,結果被血池裏麵的小血蛇圍攻,我們兩個確實能力不足,隻能選擇轉生求生存。”楚江說得特別輕巧,一臉不在乎,都在我身邊轉了好幾個圈子。
“但是你本能地記得你是閻王的女兒,記得怎麼傳送這十八層地獄,可是你為什麼要虐殺它們呢?”我眼神迷惘了,這眼前的兩個人真的不是我認識的兩個人。
“沒辦法,楚將以為他自己很厲害,操作了那些魔獸,我隻能把它們全幹掉,因為我不會牧歌,楚將是個強大的召喚祭司,不知道轉生了多少次。”楚江說著,自己居然雙手往腦門一搭,飄了起來,洋洋得意的樣子。
“那這一關的門口是什麼怪獸?”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我感覺我要親眼見證一場虐殺,但是我錯了。
“這層沒有怪獸了,隻有兩個守門人。”楚江飄下來,就快要親到了我的嘴,貼得近近地和我說。
“兩個?守門人?”我那個時候念頭一閃而過一個名詞。
“敵人來了!”小火轉過頭,一個黑影和一個白影從地上鑽了出來。
“小姐,你們不能通過這裏,少爺吩咐了,我們必須攔住你,因為你已經被黑暗女巫控製了心性,做的事情都不是原來的小姐會做的了。”黑無常率先開口。
我當然也幻想過黑白無常是什麼樣子,但和我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是因為民間傳說和現在經曆了太久,所以變化了味道?我沒有看到長長的舌頭,也沒有看見長長的袖袍,更沒用“正在抓你”、“你也來了”這兩杆子大旗。
黑無常是男性,拿著笛子,大概一米八的個子,書生氣質,很古風地把頭發盤了起來,黑色的戰甲閃耀著令人顫栗的寒光。麵容十分精致,雙眼皮,戰甲胸前有一個“黑”字,魚鱗般排列串起的鎧甲似乎刀槍不入。
白無常是女性,拿著古箏,大概一米六的個子,雍容高貴,長發及腰,披散著隨著陣陣琴聲飄動,似乎能力在黑無常之上,因為每一次指尖對琴的輕撫,都能看到能量把她的頭發揚起。那身潔白的法袍,裙擺有三層,殷紅的小唇在巴掌大的臉上顯得更小,那幾乎不睜開的眼睛,始終是慵懶的迷離,無視眼前一切。
“蠢貨,你該不會直接就中了魅惑吧?”夢魘看我愣住了,直接就給我一腳。
“黑叔叔,你覺得我有哪裏不一樣麼?”楚江一蹦一跳地朝黑無常走了過去,還轉著圈子,一點防備都沒有。
“這是什麼情況?”我又愣了,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楚江。
“小姐,即使您還是小姐,我們也不能讓您過去。”白無常用那纖細的手指撥弄了一下琴弦,一道光壁擋在了黑無常麵前,而楚江的小匕首正好插在那光牆上。
“白姐姐,你還是那麼小心翼翼。”楚江一邊說,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白無常那邊丟了一枚毒針,卻被白無常徒手接住。
“你就不怕弄傷了你白姐姐的玉手,白姐姐要你的命啊?”黑無常無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她帶著鹿皮手套呢。”楚江也壞壞地笑了笑。
“夢魘,這個是什麼情況啊?”我看著楚江似乎是在打鬧,而小火則一個人站著差點睡著了。
“白無琴·英勇讚美詩”
藍色的光波化成兩條蛇從琴聲中向楚江衝過去,楚江拿手一抓,就把兩道能量捏碎在手中。
“白姐姐這樣說都不說,不好哦。”黑無常笑了笑,然後繼續說:“小姐,我要出招了。”
“黑無笛·蕭蕭夜歸人”
黑色的鬼爪從笛子的七個孔中飛出,撕裂了空氣,在空中留下了道道黑痕,卻又被楚江一個甩紗給驅散了。
“黑叔叔,都那麼久了,您還是沒有能夠把白姐姐打敗麼,這樣你怎麼娶她啊?”楚江開心地調戲著黑無常。
“小姐,你又調皮了。”黑無常也隻是笑笑。
“那邊的朋友也來吧,站著不運動多沒意思啊!”白無常飄了起來,裙擺肆意武動,形成了一層看不見的防護罩保護著自己和黑無常,卻又同時對我們進行了攻擊。
“白無琴·堅毅詠歎調”
四匹狼從白無常的親裏麵鑽了出來,伴隨著“嗚嗚嗚”的嚎叫,就像是有生命的一般。惡狠狠地盯著我們,露出鋒利的牙齒。
“白姐姐,您是沒看到我們這裏有位萬獸之王麼?”楚江笑了笑。
小火輕輕打了個響指,四隻狼居然都同一把頭扭向了黑無常和白無常。
“老了,老了,居然是轉生後的萬獸之王,果然是認不出了。”白無常微微一笑,再一首曲子,四匹狼居然化作煙霧消失了。
“但是小姐,您也該知道,即使您轉生了,現在的年級你最多也是一轉,和我們兩個老人家比起來,實力還是有差距的。”黑無常把唇邊的笛子拿在手中敲了敲,然後說到。
“楚將是轉生了幾次的?”一瞬間,我的知識有得到了刷新,原來強大的不再是職介,而是轉生了麼?
“已經是第三次了吧?”白無常看了看黑無常。
“是啊,少爺年輕有為啊,想我們在他那個年級也才剛剛二轉。”黑無常又把笛子拿到了嘴邊,唱出了歌曲。
“黑無笛·輪回頌”
蜿蜒的黑絲在笛孔中飛出,速度極快,首尾相接已經把我們包圍了。黑色的光圈一張一合,不知道下一秒會把我們怎麼樣。
“蠢貨,你怕了啊,都不敢出手了。”夢魘踢了踢我,我看著黑無常和白無常已經出神了,好強大的力量。
“我隻是悲傷,相識的人又要自相殘殺。”我無奈第搖了搖頭。
“悲傷?我可是興奮地發抖啊!”這個時候,楚將也冒了出來。
純白色的法袍,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那黑色的夢魘浮雕在法袍上麵浮現,他手指細長而冰冷,因為帽子我看不清他的臉。
“哥,你來了啊?”楚江也興奮了起來。
小火還是悠哉地,拿著一根羽毛挑逗著不知道哪裏飛來的一隻小鳥。
“少爺,您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麼?”黑白無常問楚將。
“是啊,月,你知道他們口中的我重要的事情是什麼麼,你一定不知道把,或許你也想到了,那就是你的肉身,啊哈哈哈哈!”楚將又開始猙獰了。
“毀了我的肉身,你又怎麼樣呢?”我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怎麼麵對這個事實。
“是啊,可是你哥哥、婭和南宮曉給我拿來的呢,你知道嗎,你的肉身,我終於找到了人工小太陽的位置,這個世界終究要陷入永恒的黑暗了!”楚將肆意的狂笑,以他為中心,一股巨大的風隨即生成。
“舞天綾·九蛇衝霄”
楚江沒有理會楚將自己一個人說話,菱紗飄出,化作九條大張著獠牙的火蛇,衝向楚將。楚將沒有躲避,九條蛇全數穿過楚將的身子,楚將化為灰燼,又再另一邊的地上冒出來。
“你不是黑色女巫?”楚將有點吃驚,不知道楚江居然使用這樣的技能。
“哥,我已經說了,我是楚江,不是黑色女巫,你可以讓我回家了麼?”楚江又甩了一下菱紗,絲絲困住楚將。
“你自己回來可以,把妹夫帶回來就不行!”楚將沒有掙脫,邪惡地笑著,看著眼前的楚江。
楚江收菱紗,把自己拉到了楚將的麵前,舔了一口楚將的臉:“哥哥,我最愛的可是你啊,怎麼會有什麼妹夫呢?”
“那我把他殺了,你應該也沒有什麼意見吧?”楚將就這麼憑空用手一抓,我的雙手就被束縛住了。
“你不是已經殺了他了麼,就這麼個靈魂,你也不放過啊?”楚江轉到楚將背後,緊緊把楚將抱住,和他說。
“束神咒·捆仙”
夢魘也被死死抓住,我們兩個人居然動彈不得,實力差距怎麼那麼大?
“舞天綾·透”
居然,數條菱紗尖利地穿過了楚將的身子,鮮血淋淋,而我和夢魘的束縛也立馬被解除了。
“妹妹,挺有意思的,挺有意思的……”楚將說著,就變成了一縷煙。
我大口喘氣,身心都收到了巨大的打擊。
這,僅僅是楚將的一個分身,我已經那麼無力對抗,真正麵對那強大的敵人,我們要怎麼麵對?
“月,你想不想也轉生呢?”白無常居然這麼問了一句。
“這是……”我看了看白無雙,再看看楚江。
“我比較想知道,剛剛那法袍……”夢魘發抖了,真的在發抖。
“沒錯,少爺的幻獸也是夢魘。”黑無常淡淡地說。
“一個世界上,隻有兩隻夢魘。”我又看了看夢魘,不知道怎麼說了。
“那是父輩……”夢魘淡淡地回答。“雖然我們沒有太多的來往,但是他畢竟是父輩,不管是能力上還是地位上,我都得尊敬。”
“所以,你們其實沒有勝率的。”黑無常也附和著。
“如果我轉生就有可能,是麼?”我跪了下來,行了一個拜師禮,沒有再起來。
“老白,我們要不要收這個徒弟啊?”黑無常看了看白無常。
“你當家,你做主吧。”白無常退了回去,等待黑無常決定。
“拿去吧。”夢魘不知道怎麼的,嘴裏叼著一顆轉生石。
“你已經想好了麼,或許你會忘記些什麼東西。”黑無常強調說。
“是的,而且我要直接轉生兩次。”我把頭抬起來,堅定了眼神。
“兩次?”白無常被我嚇到了。“你要知道,轉生後你可是初職介,得修煉到下一個滿職介才能轉生。”
“隻要,有足夠的修為就可以了是吧?”我拿出了我懷中的月牙白。
“我和小火各吸收了一整頭九首紅蛇幼蛇,才是一轉三階,這個月牙白能得多少修為?”楚江和我強調,讓我好好思考。
“來吧,夢魘!”我閉上了眼睛,等待洗禮。
於是,夢魘輕輕親吻了我的臉頰,我感覺得到那轉生石冰涼冰涼的觸感,緊接著全身都冰涼了。我沉浸在了純黑色的空間,浮載浮沉,看不到外界的任何東西,身體自由地擺弄著莫名的姿勢。好像暖暖地,又回到了媽媽的子宮,四周還是軟和的,最終一絲光明衝破我的眼睛,是棵月牙白。
“白無琴·輪回”
一層又一層的音符包圍到我的身子,五顏六色,給我做成了一套全新的戰袍。
“我是祭司,你現在可以轉職了。”白無雙和我說。
“是的,直接讓我進階到皇吧。”我告訴白無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