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你怎麼那麼蠢,真是蠢到不能再蠢。”夢魘一邊嘮叨著,一邊還是緊緊地護著我。
周圍天寒地凍的,我看著四處都是冰山,冷冷的一片藍色,就像是汪洋的大海,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而又似乎隨時會為之傾倒。
“你平時吃的都是這些吧?”我虛弱地說著,臉上勉強露出一絲微笑。“真是一點都不好吃。”
“我隻吃這個,沒吃過其它的東西,其它的東西都吃不飽。”夢魘喃喃著,又一邊動動嘴。
“出去後,帶你去吃好吃的。”我摸了摸它的頭,輕輕的,它的毛發很順滑,摸起來非常舒服,它也溫順地低著頭給我撫摸。
“我把你身上的惡夢給吃完,估計也要好幾年不用吃飯了。”夢魘沒好氣地和我說,好像現在已經吃撐了,但是我身上的黑色還沒有淡去的痕跡。
“這樣你不也能提升你的能量麼,你現在已經是完全成熟的形態了麼?”我繼續笑著問。
“蠢貨,別出聲。”
“暗言術?潛行”
我發現我和夢魘的身子都變得透明了,看著冰山上形式的戰車,押送著一列列的罪人,好像他們並沒有發現我們,而且這裏似乎也沒有動亂的樣子。
“你知道剛剛被我殺死的大蟲子是什麼嘛,它既然能製造惡夢,不應該是你很美味的事物麼,你應該了解吧?”我沒有理會夢魘的話,繼續問,這麼一點風吹草動,引起了那隊伍的注意,但是他們看了一下四周,覺得沒有什麼,又不再理會,繼續前進了。
“都叫你閉嘴了,蠢貨!”夢魘鬆開屏護,先是罵了我一頓,然後再繼續說到:“你都說了惡夢不好吃了,我專門去找惡夢吃幹什麼,隻是沒東西吃不得不吃。”
“我的意思就是,你不應該和那大蟲子為伍的麼,一餓就找它要吃的,然後你就不用去害人了。”我說著,結果被它狠狠噴了一鼻水。
“第一,我沒去害人;第二,找他要吃的?我可不吃嗟來之食;第三,叫你閉嘴了怎麼還不閉嘴。”夢魘有點不耐煩了。
“我現在很虛弱,但是很無聊嘛。”我向它撒嬌了一下。
“哪裏有虛弱像你這樣的,你又不用趕時間了?”夢魘又沒好氣地問。
“為什麼你不繼續用隱藏呢?”我沒有理會它,又接著問。
“用技能不費力氣啊,又要保護你,又要看四周,那麼麻煩。”夢魘又噴了我一鼻子鼻水。
“好啦好啦,話說你既然沒有心,你為什麼要保護我,因為契約麼?”我無奈地問,有點傷心。
“當然是因為契約,契約規定,我必須保護你。”夢魘獸說的大大咧咧。
“為什麼,契約能給你什麼?”我不解的問到,同時一邊繼續摸它的毛。
“我可以在你體內休息,恢複能量。”夢魘說。
“那如果契約壞掉了呢,你會反過來攻擊我麼?”我突然停下來了。
“當然不會。”夢魘回答得不假思索。
“為什麼。”我轉過頭,和他四目相對。
“因為除非你死了,否則契約是不會壞掉的。”夢魘也盯著我看。
“我的壽命當然不會有你長,你有上一任主人麼?”我露出了無奈的笑。
“沒有,但是我有個龍族的朋友,他有一任主人也是人類,他們那個時候一起冒險,特別逍遙自在,但是有天人類死了,他也永遠沉睡了。”夢魘突然露出了悲傷。
“永遠沉睡?也死了麼。”我把頭靠了過去,貼著它的頭。
“不是,就是沉睡,因為太傷心了,哭太久了,累了。”夢魘告訴我。
“你不是沒有心麼,你也懂什麼是哭啊?”我苦笑了,問它。
“我不知道,我不懂哭為什麼沒也會流淚,我覺得隻有打哈欠的時候才會流淚,但是我看它好像很難受,天天衝著那人類的墳墓喊叫。”夢魘我突然發現它也有呆萌的一麵。
“心就是這裏的感受,明白麼?”我笑得更開心了,戳了戳它的胸膛。
“那我知道什麼是心疼了,就是每次你受傷的時候,我也會難受那時的感覺是麼?那個不是因為契約的效果傷害共同承受麼?”我被它這麼一說我就愣住了,突然覺得我眼前的這個生物,之前犯過什麼錯誤都是可以被諒解的。
“放心,我不會死的,永遠不會,不會讓你心痛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和它說這些,但是我覺得說出來,我自己也有種溫暖的感覺。
其實夢魘的身體是冰冷的,是那麼那麼的冰冷,或許就是它的溫度稍稍比地板的冰山要高一點,我才會覺得夢魘獸是那麼溫暖。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板好像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我突然感覺到了地板在震動,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白癡,快抓住我!”夢魘說著,便展開翅膀飛了起來。
大地還在不斷的震動,好像是什麼東西正在顫抖,是的,那慢慢移動的山川,那碎碎散落的冰粒,還有就是已經迸發的強大能力。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過我,地獄的冰山是一隻玄武獸?”我震驚地看著那巨大的頭部還有粗壯的尾巴慢慢展現。頭就在我們前方大概一公尺的地方,而尾巴好像是在另外的一個山頭。
“因為到了地獄的人就沒能再出去,蠢貨,而且它不是普通的玄武,是隻冰玄武,謝謝。”夢魘一邊說,一邊就開始使用技能,防止那放肆的冰霜的侵襲。
“暗炎術?黑色火”
一團團黑色的火焰從夢魘的翅膀化出,圍在我們的身邊,就像是一個可以融化冰霜的結界,讓寒氣根本無法靠近。暴風雪肆意的刮,但是沒什麼作用。
“你還會噴火?”我驚訝地問到。
“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我又遭到了鄙視。
“對了,除了冰玄武還有沒有火玄武、雷玄武什麼的啊?”我一臉調皮,好奇的問,同時舒展舒展了筋骨。“你說我們打得過他麼?”
“你不怕把它打死了,這一層的地獄會直接壞掉?”夢魘反問我。
“那隻是打暈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又笑了笑。
“那你就去吧,我看著。”夢魘傲慢地說。
“不是你去麼?”我無奈了一下。
“你愛去不去,反正我是不去的。”夢魘居然攤開了一朵黑色的雲朵,就直接在天空中趴下休息了。
“怕了你了,我們馬上就去下一層了,沒得時間給你休息。”我說著,戰鬥著裝立馬附身,全身包裹著黑色的盔甲,雙肩有凸起的尖勾,背後披風飄揚,並且對玄武使用了最強的技能。
“暗炎術?雙?荒野八方”
空氣開始壓縮,呼嘯的風聲就像是那奔馳的俊馬在嘶吼,那黑色的馬披著濃濃烈焰從八個不同的方向衝過來,直指著玄武的頭部。夢魘還是趴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偷瞄著這場戰鬥,心想我什麼時候學會的這個法術。
“轟!”
八匹馬在玄武的頭部彙聚,頭部燃氣熊熊火焰。它重重地倒下,大地又是一大顫抖,龜背上那早已經被凍僵了的屍體四分五裂,有手有腳,分外惡心。
“你把它打暈了,誰幫我們開啟通往下一層的大門啊,楚江不在了。”夢魘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沒好氣地和我說話。
“我們馬上到下一層吧,我現在感覺自己全身都是力量。”我說著,然後用自己的力量,硬生生開打了通往下一層的大門。
“暗言術?啊拉馬哈的時空門”
一到黑色的光芒,道門在我們的麵前開啟,門裏麵是幽幽的黑水,好像還有點鏽跡斑斑的銅綠。
“你今天用的負麵法術太多了。”夢魘和我說到。
“我知道我自己的分寸。”我微微一笑,收回了戰鬥著裝,背後隻剩下一根漂落的黑色羽毛。
“希望是這樣。”夢魘無奈搖了搖頭。
油鍋地獄。
********嫖娼,盜賊搶劫,欺善淩弱,拐騙婦女兒童,誣告誹謗他人,吃動物肉者,謀占他人財產,妻室之人,死後打入油鍋地獄,剝光衣服投入熱油鍋內翻炸,啪,啪直響!依據情節輕重,判炸多遍;有時罪孽深重之人,剛從冰山地獄裏出來,又被小鬼押送到油鍋地獄裏暖和暖和……
所以,我就受不了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裏四處都是猙獰的,呐喊的臉。”我皺褶眉頭,看著四周,感覺不管是花草,是樹木,是山石,是那大坑的油鍋下閃動的火苗,還是那油鍋中迸濺的油花,都是一張張猙獰、呐喊的臉。
“蠢貨,你沒瘋吧,哪裏有臉。”夢魘相看著傻逼一樣看著我。
“難道是高溫毀壞了我的視覺?”這個時候,我額頭已經是冒著汗珠了,空氣中的塵埃感覺都是帶著火花的。
“你就不會用寒氣給自己護體啊?”夢魘一定又像罵我蠢貨了。
“你說,南宮大哥的靈魂會在哪層地獄?”我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他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麼?”夢魘疑惑地看著我。
“也是,那四顆瑪瑙聚在一起的時候,就應該是哥哥回來的時候。”我悲傷地說到。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走啊!”夢魘催促到。
“我總感覺那裏不對頭。”我喃喃著。
“我看看。”夢魘也閉上了眼睛,用第八感感知。“我好像也看到了什麼,很多人,也是很熱的地方,但是好像不是這裏,有一場惡鬥,對於我們。”
“難道下麵還有還是火焰的地方?”我就納悶了,怎麼閻王那麼不會設計啊,來來去去都是火,沒點新意,你說就十八層的地獄,多少層有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