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獨孤鬱欲言又止,畢竟像於靖瑤現在這樣的女子,是正常男人都會有征服的欲望,這一點毋庸置疑。可偏偏她又是亡國公主,國仇家恨已經刻入了骨血。這燙手山芋,若解決之後又是另一番滋味,若處理不好卻又十分粘人。
“說罷,在寡人麵前,你曾幾何時這般小心謹慎。”獨孤宇寒無奈道。
獨孤鬱語重心長:“王兄,如今這於靖瑤將大宇國攪得翻雲覆雨,王兄更為了她調動大量兵力,臣弟隻怕它國會乘虛而入。”
獨孤宇寒吩咐楊瑾瑞,“拿輿圖。”
楊瑾瑞行禮道:“諾”
楊瑾瑞趕緊將地圖拿來並鋪在,獨孤宇寒與獨孤鬱中間的地板上。獨孤宇寒指著地圖說道:“這個你不必擔心,臨行時寡人吩咐過宋駿,衛將軍護送大昌國特使後,會留守荊扶縣按兵不動,等待宋駿消息。在他人眼裏,寡人派遣殿中大員,實屬昏庸無能,但你看清楚這些兵力所在之處。”獨孤宇寒手指圍著地圖繞一圈。
“哦”獨孤鬱見了那地圖,恍然大悟,隨後大讚:“妙妙妙,王兄不愧為兵家。我等身處各地邊境,若敵國敢來冒犯,我等便可即刻反撲。而車騎將軍及宋駿的宿衛軍留守國都,捍衛國都以防細作煽風點火,煽動百姓鬧事造反。隻是王兄怎就算準了這些,並早做安排?”
“不,讓你外出搜捕,不單單隻因為是你,最主要的還是你熟悉她。調派賀漓尋找另一處,那是因為他的人馬十分聽命於他,他若下令不得傷人,那便沒人敢不聽。至於他人認為,護送特使,調派潘龍實在是大材小用。但是沒人知道,派潘龍護送特使,那隻是個晃子。甚至有人認為寡人調派潘龍護送特使出關,乃以示尊重,可事實並非如此。大昌國特使聽聞於靖瑤出逃,並未與寡人深入探討,而是一心想著離去。他這一走便讓寡人認定了,這以後的事情還沒那麼簡單。陳昌隆若非不喜歡於靖瑤,那他根本不必派人前來,身為一國之主豈能置國家利益不顧。既然有心前來換人,那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所以寡人斷定,他這次回大昌國稟明陳昌隆後,他陳大王必會調兵遣將,極有可能在大昌邊境禹邑等待著於靖瑤,甚至還會秘密派兵潛入我國邊境尋人來著。所以你等必需趕在大昌國之前,將人找到。”獨孤宇寒娓娓道來,不過,這還全讓他說對了。隻是他沒想到,陳昌隆回國調兵遣將,那是為了攻打他而來。但他總算做對了,潘龍留守荊扶縣,待他出兵時,足以與陳昌隆相抗衡。
聽得獨孤宇寒的部署,這下獨孤鬱總算放心了,他點了點頭趕緊吃飯。這一頓飯吃得夠久的,前前後後花了一個時辰。獨孤鬱吃過午飯後,坐上車輦迅速離去,就算是馬車經過家門口,他從不做停留。賭約輸了這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好勝心、與解剖事情始末的欲望心驅使下,讓他不得不加快伐……
十七天過去了,獨孤鬱仍一無所獲,派出去的將士每隔三兩日,便會派人前來稟報,並無發現行蹤。他越想越不對勁,難道這人會飛天遁地。這日午時,外頭大雪紛飛,他兩眼蒼茫驀然凝望。外頭的雪花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下來,他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一個起身,把一旁烤火的侍衛驚嚇到了。
“怎麼了?”侍衛景然,是一個二十出頭,挺老實的小夥子。別看他高瘦身材,可卻是精力充沛身強力壯,披上幾十斤盔甲,耍起青銅劍來一點都含糊。他乃名門之後,已故母親與獨孤鬱亡母乃過命之交,故從小便跟著獨孤鬱,倆人親如兄弟。
獨孤鬱目光迸發出無限憤怒:“你隨我外出。”
“外出,那行,我這就去吩咐車輦。”景然欲走。
獨孤鬱拒絕道:“不必,你隨我出去走走,腦子亂得很,心煩。”
“諾”景然趕緊取來裘皮大氅,為獨孤鬱披上,倆人裝束好後,走出別院。
大宇國國都不是苦寒之地,這裏冬天雖冷,但比起聖都苦寒之地蠻夷居所,生活此處的人算是養尊處優了。獨孤鬱與景然並排行走,這一路上行人斷斷續續,還有一些小商販,手推獨輪車,沿街叫賣。無條件的商販肩上挑起兩大筐,這樣活動性的小商販在冬日裏,生意卻是異常紅火。
說實在的,自從景然來到大宇國後,公務繁忙,要說逛街這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看到這街上任何一件物品都新鮮,他的眼睛四處環視,又走直停停,都快跟不上獨孤鬱了。倆人一冷一熱地走在大街上,獨孤鬱麵無表情,因為他就快被景然煩死了。這景然興致高昂,走在街上無論看到什麼,他總會說“阿兄,你快看”,有時他也有心疼一些挑擔子的長者,可礙於獨孤鬱臉色不好看,他會給一些鑄錢,讓人趕緊回家。
獨孤鬱主仆二人,從別院出來,已經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他們走到了章台街,這章台街大部分是晚上營業的地方,所以白天都關上門睡大覺去了。兩排整齊的商鋪,竟有一處突兀的地方。獨孤鬱走上前,原來這裏曾經遭受大火洗劫,隻是夯土結構還在,裏麵再無它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