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立握緊了手中的劍。“小崽子們,跟緊了。”
就算麵對的是大夏的軍隊,廉立為了保護身後的孩子們也甘願舉起自己手中的劍。
龍王的劍為了守護而舞。
大夏的軍隊慢慢地走到了廉立一行人的跟前,軍隊最前方的正是張童。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廉立,微笑之中仿佛是在嘲諷同為大夏大將軍的兩人現在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黃禹驚奇地發現,張童和蕭玉兩人竟然有些相像,同樣的微笑,同樣的溫文爾雅,同樣的笑裏藏刀。就像蕭玉會隨身帶著能夠反敗為勝的暗器月光一樣,張童也將自己最危險的一麵隱藏了起來,隻有在戰場上才能見識到這個男人的殘酷和冷血。
張童勒馬停了下來,身後的鐵騎和步兵也停了下來。白雪覆蓋的草原之上,廉立麵對的是數以萬計的大夏雄兵。他們中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麵前的人是大夏的皇子公主們和大夏建國的另一把劍,廉立。
“張將軍,你是來接我們的嗎?”黃禹開口了。
“太子,我當然是來接你們的。”張童道。
“你不是說這片草原已經打掃幹淨了嗎,怎麼還會有北蠻的騎兵!”黃禹已經快遏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了,語氣幾乎成了責問。
“臣沒想到這片草原之上竟然還會有北蠻的士兵,是我疏忽了,回去我一定向皇上請罪。”張童的話完美的讓人找不出破綻,仿佛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他隻是恰巧帶兵路過,恰好救了他們。
但是張童輕描淡寫的語氣徹底激怒了黃禹,他們所有人的貼身侍衛連帶三百鐵騎都已經被淹沒在了北蠻的騎兵之中。“你知不知道你這一疏忽,多少戰士死於沙場!本來跟著我們的三百來號人已經全軍覆沒,這是你一個‘疏忽’就能掩蓋過去的嗎!”
“他們為了掩護陛下而死,死得其所。我會城之後一定會善待他們的家人。至於那些北蠻的軍隊,陛下不必擔心,我定將他們全數殲滅。”張童的語氣依舊聽不出絲毫的波瀾。聽說賭徒的臉上很難看出表情,這樣別人就不知道他們是否是在詐人。
黃禹剛想繼續質問張童,卻被身旁的廉立按住了。廉立知道大皇子已經在意氣用事了,這樣的爭論不會有任何的結果。黃禹也知道自己衝動了,自己身後還背著昏迷不醒的平都,原野和廉立都急需救治,而蕭玉到現在還是一身單衣。
黃禹冷靜了一下心緒,道:“我已經承諾過他們,這些戰士的家人會由皇室照料,不必張將軍費心了。現在廉將軍和三皇子都身受重傷,不知張將軍可否讓軍中的大夫出來為他們救治一下。”黃禹全然忘記了自己受傷還埋著好幾隻箭頭,已經血流如注。
“當然可以,大夫馬上就會來為廉將軍和三皇子救治。如果太子您不介意的話,我們就要繼續前進去掃淨那些可惡的北蠻士兵了。”很難想象一個人用“可惡”這個詞的時候都能麵帶微笑。
張童的馬動了,後麵跟著的鐵騎和步兵也一齊動了,軍隊打開一道口子,經過了廉立一行人。
張童騎馬從廉立一行人身旁走過,別人他都毫不在意,他隻覺得二皇子夏蕭玉的眼神很是有趣。這個溫和的少年微笑地看著自己,但是張童卻感覺有一把無形的利刃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一個少年笑中怎麼會帶著如此濃重的殺氣?張童覺得一定是自己感覺出了錯,自嘲地笑了笑便繼續帶著隊伍朝北方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