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的規矩有的時候奇怪得很,皇權在這個時代本該是最高的力量,但是民間有些地方卻有些自己的規則。有些地方官權至高,有些地方卻是江湖人士領導。官權至高的地方,人民希望官府能夠提供足夠的庇護讓自己過上無休無慮的生活。江湖人士領導的城鎮,人就雜的多了,有鏢局,自然就有打鏢局注意的大盜;有大盜,自然就有行俠仗義的遊俠;有遊俠,自然就有想要管束遊俠的官府。
青衣鎮,就是一個江湖人士主導的城鎮。鎮長在鎮裏的地位遠遠不如王掌櫃,無論是權力還是人脈,都遠遠不如。
原野對所謂江湖顯然極為有興趣,湊到王掌櫃和廉立身邊想要打聽打聽龍王和青衣刀都有些什麼樣的故事。原野的脾氣極對王掌櫃的胃口,這個從小在皇宮長大的孩子身上有一股灑脫的俠客之氣。
“龍王,你帶的這個皇子可不像是皇宮裏頭能教出來的啊。”王掌櫃說道。
“這孩子天生就這樣,武學天賦還不錯,如果不是皇子的話也算是個劍客的料子。“廉立道。
原野聽到廉立誇自己天賦好,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還沾沾自喜地向王掌櫃毛遂自薦,“大叔,回頭我給你看看我的劍法。”還沒繼續往下說,話就被廉立打斷了。
“毛頭小子還想在青衣刀麵前舞劍?不要給我丟臉了,回頭再讓我教你個二十年你再出來丟人現眼也不遲。”
原野霎時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笑了,嘴噘得老高。不過少年心性一會兒就忘了,原野又湊到廉立身旁,“廉叔,給我講講龍王和青衣劍都是什麼唄。”
王掌櫃在一旁哈哈大笑,”想不到三皇子竟然對江湖上的事也感興趣,不過官場江湖想來互不往來,就算往來也多是對頭不是朋友,三皇子,這江湖之事,離你還有些遙遠。“
原野興趣更勝了,“這江湖聽上去就很好玩,大叔您就給我講講看吧,我也想知道知道廉叔是什麼樣的人。”提到廉立的過去,黃禹幾人也都湊了上來。
廉立擺擺手,“我哪有什麼過去,沒什麼故事好講的。”話語間竟有幾分自鳴得意。
說話之間,青衣酒家到了,王掌櫃領著幾位客商上了青衣酒家第五樓。
青衣酒家分五樓,第五樓是用來宴請極為尊重的客人的,在第五樓吃過飯的無一不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本來朝廷上的人名氣在大,在這裏也坐不上五樓,就是皇子來了也不例外,今天一行人能被請上第五樓,看得完全是廉立的麵子。
廉立進入朝廷已經二十年,可是江湖上的名望已就足以讓他在第五樓俯視青衣鎮。
“二十年前龍王可是赫赫有名,雖然不像現在這般名利雙收,但是江湖上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桌人吃點小菜,喝點小酒之後,王掌櫃開始講起廉立的故事,廉立像觀眾一般在一旁默默聽著,沒有阻攔王掌櫃將自己的過去告訴諸位皇子公主。
“龍王之名來源於他的劍法。連綿不絕卻又如同驚濤駭浪,就像龍王一般用巨大的海浪摧毀對方的劍和命。”
“怪就怪我學錯了劍,龍形劍法本身就是殺人之劍,每一招一式就算不含殺機也足以奪人性命。”廉立接過了話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當時有很多人向我挑戰,但是卻沒有人能從我的手下活著離開。我早就放出話去,劍法使然,劍下不留人,可是來挑戰的人絲毫沒有減少,他們覺得就算傷至筋骨,隻要能在我劍下離開的時候還有一口氣在,就算是勝利。”
“我當時也算是年輕氣盛,要是有現在的心境,絕對不會接下那麼多的挑戰,殺了那麼多的人。”廉立歎了口氣,喝了口茶,繼續講道:“殺人越多,仇家也越多。仇家不管你為了什麼殺了自己的親人朋友,劍下有了人命,就要用人命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