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祖龍遺骸
湖岸四周的火光被湖水反照,在山洞裏映襯出光怪陸離的色彩。看到大船上的羽田芳子,時廣明既吃驚又害怕:這日本女人確實是了得,孫士明打爛了水銀琉璃罩,她竟然沒有死,還想出辦法從天井逃下來了。
衛亞男被羽田芳子挾為人質,時廣明熱血直往腦門上衝,撲騰著就要遊過去。老古董拉住他:“這女人不是好對付的,她沒有殺害亞男,想必是我們對她還有用處。且問問她,再相機行事。”
老古董的話如醍醐灌頂,羽田芳子手上有槍有刀,她可以隨時幹掉自己三個人,她為什麼不動手,反而舍易求難抓住衛亞男來要挾?她是怎麼走出了溶洞迷宮的?難道正如她所說的:日本藏有關於秦始皇陵的資料,日本人對秦末那段曆史的了解超出了中國正史中的記載。
時廣明冷靜下來,對著大船喊道:“羽田芳子你聽著,冤有頭債有主,是我把你撂在上麵墓室裏的,你把人放了,我聽由你處置。”
他的話剛落下,大船上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桀桀大笑,羽田芳子尖聲說道:“處置你?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你們看到了?因為你們,害得我成了這個鬼不鬼人不人的樣子……”
說著她竟然嗚嗚地慟哭起來,完全是發自內心的痛苦和憤怒。羽田芳子是個典型東瀛美女,端莊恬靜又不失妖豔。她現在的模樣沒有人能夠想起她以前的樣子,對於一個愛美的女人來說,毀容是比死了還要悲慘的事情。
她痛哭了一會,收斂了嗚咽,發狠道:“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就是把你砍頭腰斬、剝皮碎屍也難以解我心頭之恨。我會把人世間最痛苦的東西施加在你們身上,你給我遊過來,不然我馬上在亞男的臉上割幾刀。”
她說得十分決絕,時廣明毫不懷疑她的決心,他悄悄地把石棍藏進衣袖裏,吩咐了老古董幾句,朝大船遊泳過去。
靠近大船時,按照羽田芳子的指示,時廣明從既定船舷上翻上去。當他一翻上船,羽田芳子馬上以雷霆之速撲了過來,短刀砍向他臉麵。閃避已經來不及了,時廣明本能地伸手一擋,“當”的一聲響,羽田芳子的短刀砍在他袖子裏的石棍上,石棍應聲而斷。
“你還跟我玩陰的,你知道那姓孫的怎麼死的?他差點被我剝了皮,不知死活的東西。”羽田芳子揉身而上,掐住時廣明的脖子。
孫士明死了是時廣明意料之中的,姓孫的隻知道暴力蠻幹,論謀略手段他遠遠不是羽田芳子的對手。對於羽田芳子的恐嚇,時廣明毫不示弱,眼瞼上挑,逼視眼前這個如鬼似魅的女人。羽田芳子身上隻剩下一條三角褲,她的身材無可挑剔,遺憾的是她身上皮肉翻開,爛開一個一個小孔,尤其是那張臉,讓人不忍目睹。
時廣明把衣袖裏的兩截石棍拿出來,扔進湖裏。羽田芳子鬆開手,用槍頂住他的腦門,又把短刀遞給他:“日本武士刀是世界三大名刀,銳利無比所向披靡,你以區區一根石棍就想進行反擊,簡直是癡心妄想。現在,你要為你犯的錯誤受懲罰:去挖掉她的心。”
她指著衛亞男,衛亞男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上麵寫滿恐懼、疲倦、絕望。時廣明心裏感到一陣痛楚,如果能夠代替,他願意代替她所受的任何痛苦。衛亞男也安靜下來,回望的目光裏充滿柔情。
“去把她的心挖出來,你不殺她,我就馬上剮了你。”羽田芳子歇斯底裏地大喊。
“有必要嗎?”時廣明無視她的刀,“這山洞是最幽深的一層,我們已經出不去了,我們遲早都會死掉的,你羽田芳子也不例外。”
羽田芳子幽怨地說道:“我死不足惜,你們把我害成了這個樣子,我活著還有意義嗎?我這張臉還能麵對世人嗎?這一切都是你們給我的,我要讓你們死得痛苦一些,我要讓你們在臨死前品嚐一下失去愛人的滋味。”
“那你開槍?”時廣明突然抓住她的槍口,用力頂住自己的腦門。
“開槍?”羽田芳子輕蔑地一笑,“我不會這麼便宜了你們,我會慢慢地折磨你們直到死。我問你,你可以為她死嗎?”
時廣明看著衛亞男,朗聲說道:“我們生還的希望十分渺茫,說我可以為她死是矯情的話,我隻希望能夠和她一起赴死,死在一塊。我自信,她也會願意的。”
衛亞男嘴裏塞著東西,隻是嗚嗚地連連點頭,眼淚從她清澈的眸子裏滾了出來。
羽田芳子似乎被觸動了心底的某根弦,沉默一會,她長歎一口氣,說道:“我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但是,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做不成,我隻有一個一個把你們殺死,我要讓你們看著自己的愛人死在自己的麵前。記住,放棄一切無謂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