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露出了一點點耀眼的邊角,此時,街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顯得那麼安靜肅穆,綠色的草坪和白色的水泥道貌岸然上.路邊蔥鬱的樹枝上一群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快的唱個不停,喧告著又是美好一天的開始。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還搖搖欲墜的掛在葉尖上。
街上幾個悠閑散步喝早茶的人,一臉舒爽的享受著這種清新的空氣。這個早晨,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親切詳和。
呂梁起了個大早,換了身衣服,對鏡子照個不停,口中喃喃自語:“還是這身合適,新潮中帶著莊重,又不失年輕活力。”
選條領帶帶上,梳好頭發,噴上薄薄一層發膠,仔細刮幹淨胡渣,皮鞋擦得賊亮。鏡中的自己煥然一新,書卷氣十足,哪裏還有從前那種頹廢潦倒?分明就是一個好學上進斯文有禮的青年。
呂梁是一個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小混混,本來跟著老哥光頭佬混的也算是不錯。誰知,禍從天降老大被砍,小弟也遭殃。
這不,隻能背井離鄉,找份工作養活自己。可是他發誓,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老師。
孕育祖國的花朵,老師是多麼神聖的職業,呂梁決定了,一定要做一個好老師,教出一大批的辛辛學子。
什麼博士、博士後、科學教到時候隻要每個人給自己一塊錢,自己也會變成千萬富翁。想到這裏,呂梁就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看,那邊有個神經病。一直在那裏傻笑呢”。
“別提了,我三十分鍾前他就在這裏傻笑了。我現在都麻木了”。
“哇,老兄。你幹嘛的,居然看他看了三十分鍾”?
“我,賣包子的。你要不要來個,一塊錢一個。皮薄肉多,經濟實惠”。
“切,神經病”。
聽到那兩個人的談話,呂梁用手裏的公文包擋著臉打了個的士匆匆的逃走了。
“吱”的一聲,一輛的士停在了帝莊中學的門口。呂梁從車裏走了下來,看著雄偉壯觀的教學樓,隱沒在淡淡的晨霧中,整個校園的黎明是那麼溫馨而美麗。
在門口都能聽到同學們琅琅的讀書聲。呂梁當時就想要大吼一聲“我來了”。
誰知,司機探出頭來“小子,你在這來上班啊”?呂梁略微彎著腰做抱歉的姿勢說道:“不好意思啊師傅,我第一天上班。車費多少錢”?
那司機看著呂梁長得還算清秀的臉蛋擺擺手:“不用了,這是五十。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多多保重吧”。說著便從口袋裏拿出了五十塊錢交到了呂梁的手中,不待呂梁說話,一踩油門便衝了出去。好像這裏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呂梁看著自己麵前雄偉壯觀的教學樓有一種麵對吸血古堡的錯覺,使勁甩了甩腦袋,呂梁給自己打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身上唯一的一件還算是體麵的西裝邁著沉重的腳步一腳踏了過去。
漫步在靜靜的校園,隻見花兒凋謝了,樹葉幹枯了,光禿禿的樹丫沒精打采地垂在樹幹上,昔日綠茸茸的草地如今隻是一片枯黃。*場中間有一塊綠色的草坪,依稀可以看見有兩三個同學在打球。
呂梁看到門口站著一位年約四十,身材還算高大的大叔。客氣的問道:“你好,打擾一下。這是初三三班嗎”?
誰知不碰還好,呂梁隻是輕輕的拍了一下,那人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呂梁剛想去攙扶,卻聞到一股腥臭的尿臊味。
看到如此場景,再加上司機的善意提醒。呂梁的手也開始了顫抖,麵對著初三三班的教室門就好像麵對著惡魔之門一樣。
呂梁輕輕的推開了教室門的一點,順著縫隙望上看去,還好,沒有水桶之類的東西。呂梁算是輕輕的舒了一口氣。
學校分為三個年級,每年級六個班,將近一千名學生。中午休息不能任意出校,晚上可以回家,家住得離學校遠的學生,可以晚上在學校住宿,有專門的宿舍樓、食堂。
早上共三堂課,下午三堂課,每課一小時,中間休息十五分鍾,正式上課前還有健體*,學生必須到*場上集中排列隊形做*。
課鈴終於響起,呂梁腦子有過一刹那的空白,很快恢複正常:“自己可是混過社會的人,怎麼會害怕這些小學生呢。教訓一幫小屁孩犯不著緊張,多大場麵自己沒見過呢?再說了,在四十多人麵前耍威風,不是挺好的事情嗎?我是老師,他們是學生,緊張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給自己打足了底氣的呂梁猛一推門便走了進來,出乎呂梁意料之外的是,學生們並沒有喧嘩打鬧,室內打掃十分清潔,窗明淨幾一塵不染,桌子排成整齊有序,一張張稚嫩的臉帶著期待與渴望,安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