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的仙女峰上,坐落著一座寒山觀。
兩個個頭矮矮的小姑娘,互相扶持著爬著山,瞧那去往的方向,想必是要過去拜師學藝的。
“小姐,奴婢走不動了。”衣著看上去較為樸素的小姑娘,雙手撐著雙腿,瞧著自己前麵的小姑娘道。
“歇會兒吧。”前麵的小姑娘穿了一身大紅的錦衣,抿了抿起皮的嘴唇,主動去扶後麵的小姑娘。
“小姐,咱們真的要去寒山觀學藝嗎?”衣著樸素的小姑娘咬了咬唇,看向錦衣姑娘道:“真的不能再和老爺求求情嗎?”
錦衣姑娘伸手摸了摸自己幹涸起皮的嘴唇,一點點將幹皮撕下來。
“抱琴,你說什麼傻話呢?爹爹決定的事哪有更改的可能?”錦衣姑娘的嘴唇在被撕掉幹皮後,顯得又水潤了起來。隻是若是伸手去摸,定是一手指的血。
抱琴聞言神情沮喪,“小姐,奴婢就是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老爺偏讓您上山來?別說這山上清冷了,就連山下的人煙離這裏都有五百裏了。這也太偏了!”
叫抱琴的小丫鬟,忍不住抱怨了起來。
“你若是休息夠了,咱們就接著走吧。”錦衣小姑娘道:“咱們現在離白雲觀還有一段距離,若是不能再天黑前趕到,你我就要在這山上以天為被、地為席了。”
一聽錦衣小姑娘這麼說,抱琴趕緊站了起來。
“走吧,再堅持一段時間就要到了。”錦衣小姑娘道。
抱琴點了點頭,站起來背上包裹,應了聲諾。
“東西給我吧,你歇會兒。”錦衣小姑娘伸出胳膊對抱琴道。
抱琴雖然心動,可她是個做丫鬟的,怎麼能讓主子背行李呢?
“沒事兒,奴婢背著就是。”抱琴回道。
“沒關係。”錦衣小姑娘道:“你願意跟我一起過來,我就很感動了。以後我們都要在山上修行,還拘著身份做什麼?何況一會兒還要爬山,你再背著它,怕是更沒有力氣了。”
見錦衣小姑娘這麼說,抱琴猶豫了會,最終還是將包裹遞給了她。
錦衣小姑娘背上包裹,又和抱琴一起趕起了路。在遇到那些不好走的山路時,兩人互相扶持著,在太陽落山前終於到了寒山觀。
寒山觀,取“遠上寒山石徑斜”一句。
別看它地處偏僻,但和雍國京城內的名觀白雲觀還有些淵源。
據傳當年寒山觀的第一任觀主與白雲觀觀主是一對有情人,寒山觀隻收男子,白雲觀隻收女子,直到後來兩家道觀的弟子在師傅的介紹下,成了不少有情人,這才漸漸地使得兩個道觀都男女兼收。
當然,這隻是百姓之間流傳的一種說法。具體為何,除了兩個道觀的弟子,就不得而知了。
而錦衣小姑娘之所以和丫鬟來寒山觀,而沒有去白雲觀,也是因為寒山觀距離京城稍遠了一些。
錦衣小姑娘名叫俞蘭纖,京城通議大夫俞棠地的庶女。跟她一起來的姑娘抱琴,原是俞蘭纖母親孟雁蘭在街上買來的丫鬟。這次俞蘭纖上山,孟雁蘭問誰要跟著一起來,還是抱琴主動站了出來。
俞蘭纖不知道為何,父親會忽然要把自己送到這深山上。母親說,這是為了讓她更好的學習。可俞蘭纖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要是為了學習,在哪兒學不是一樣的?不至於非要把自己送到山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