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睜開眼,試圖動一下,可失敗了,他知道這是被點了穴道,側目看著正在品茶的鄭毅,輕聲道:“鄭公子,解開我的穴道吧!”
鄭毅放下茶杯,搖搖頭道:“不行,雖然你此刻語氣平靜,可你並未真的恢複理智,一但解開穴道,必然前去報仇!”
熊見沒有騙到鄭毅,怒吼道:“我報仇與否,與你何甘?憑什麼點我穴道?”
鄭毅盡管臉上稚嫩,可骨子裏卻是成熟,有大將之風,緩聲道:“死有重於泰山,也有輕於鴻毛,既然你想為師父報仇,為何不冷靜下來,精心布置,一擊中地!”
熊不語,鄭毅頓了下,繼續道:“我不反對報仇,可我反對你去送死!要是你死了,誰替你師父報仇,難道是我嗎?可笑!”
熊聽了善意的嘲諷,似有所悟,情緒緩和,柔聲道:“多謝公子勸慰!”
鄭毅笑道:“你休要騙我,我閱人無數,你還嫩的很!如果你此刻的語氣,稍顯憤怒,倒也合理,我也許會選擇相信,偏偏這柔聲,不合常理!
鄭毅說完,轉身就走,熊頓時怒罵道:“我操你……快解開我!”
鄭毅也不生氣,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話道:“安心睡吧,明日我便解開你的穴道!”
……
熊此刻,躺在床上,輾轉難寐,不遠處,飄渺音均勻的呼吸聲表明……已經脫離危險,不過,熊並未因此而釋然。相反,胸腔內的恨火,更加猛烈的燃燒,那是深深的自責!
熊此刻被仇恨淹沒,理智尚在,但卻是一種扭曲的狀態。此刻前去報仇,也是扭曲理智的正常表現,因為他……生不如死!
熊想著與逍遙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很想衝破穴道,可身體發不上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突然,他想到逍遙子在落鳳穀所教,一但穴道被製,要麼依靠氣血流動,自然衝開,要麼強行貫連命門之火與丹田之氣,強行衝開!
熊霎時間,靈光閃爍,猛地發力,已然站起身來!
道理很簡單,常人穴道被阻,身體無力,無法帶動髒器下垂,形成命門之火,更切斷了與丹田的聯係。
可熊不一樣,他的火,不是真氣所化,是恨火,可以自然流動,穴道被阻,隻是流動不甚順暢,而不是無法滋生。一但恨火流入丹田,二者貫連,隻需猛地發力,穴道自解。
熊起身,帶著淚水凝視了一會飄渺音,轉身舍命狂奔,奔向齊府。
不消片刻,熊便來到齊府,放眼一看,淚流滿麵,視線所及之處,一片焦糊……
廝殺早已結束,火還在燒,數不盡的屍體,身上插著羽箭,冒著濃煙,各種豁了口的兵刃,淩亂的散落在殘垣斷壁當中。
熊發了瘋似的跑了過去,依靠記憶,來到逍遙子身中暗器的位置,用手拚命的扒開倒塌的牆壁,似乎裏麵有他的希望一般……
終於,熊成功了,牆壁被扒開,可希望卻沒了,他沒有找到想要的!
驟然間,他發現了逍遙子在暗河的副盟主令牌,熊猛地抓在手裏,肝腸寸斷……師傅死得如此之慘,連灰燼也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