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倒是勾起了司徒白活的好奇心。莫非真的成了肉泥還有心跳?那也太驚人了。
所以他急急地跑到太平間裏,就看到一輛推車上放著一具屍體,上麵蓋著白布。整個太平間裏就隻有那一具屍體,所以那一定是“肉泥”了。
現在還是大清早的,所以這太平間裏並不熱,但是現在他也有點想罵娘了,昨天剛剛叫人來修理空調,結果用不到半天又壞了。他拿起電話,用惡狠狠地語氣跟電話那頭的空調售後服務的女接線員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限他們半個小時之內就要出現,要不然屍體臭了到時鬼魂跑去找他們報仇就不關老子的事了!
他可懶得去想象那女接線員嚇得有多慘,而是帶著好奇心來到了那坨肉泥的麵前。掀開白布的一角,就可以看到那張變了形的臉。臉皮很白,整張臉幾乎都塌陷進去了——這人一定是臉先著地的,而且那棟樓一定很高,要不然怎麼可能把整張臉都摔成了白板呢?
可以想象這人原本也算是一個英俊的男人,那鼻子眉毛和臉型,無不顯示著他生前的英姿。
然後他就發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就是這人雖然麵部——甚至是整個腦部的骨頭都已經粉碎,但是臉皮怎麼沒有一點傷?如果說臉上和頭上原本有血跡而被擦掉的話,那麼總有傷口吧?
他沒有看到傷口。
為了檢查得更加仔細一點,他還特意把那頭轉了轉。
脖子還沒有硬,就好像生前一樣生動。皮膚沒有變成**的,依然還有彈xìng。整個頭部沒有一絲傷口,連個小小的擦傷都沒有。
這事情就詭異了。
莫非這臉皮是鐵打的不成?還是厚到了一定的境界?
司徒白活想不明白。以他以前學渣的知識量來說,這件事情他還無法解釋。
“我死得好慘……”這個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還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司徒白活幾乎要跳起來,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輕笑。
“媽的,去死,老子是什麼人,你還嚇得到我?”司徒白活惡狠狠地轉頭。
宋命吐了吐舌頭,說道:“你可把小心嚇死了。你這人,就是沒有一點情調,本來我還想把小心介紹給你呢。空調有事,你直接打電話給我就好嘛。”
宋命算是司徒白活所剩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最近越走越近,算是交情相當好了。
“你還說空調!趕緊去修好!”
“我看看這死人到底什麼樣。”
“最好不要看。”
“看看又不會少塊肉?聽說你們幹這行的都會有點小手段的,對不對?你什麼拔金牙啊什麼的,不都是你們的專長麼?”
“現在還有誰會裝金牙的?”
“也對。”
宋命看司徒白活並沒有阻止他的意思,當下掀起白布一角,然後就嚇得臉都白了,轉頭幹嘔了幾聲,可惜嘔不出來。
“他媽的……這……看來怎麼死,都不能跳樓死!”宋命再不敢看這死屍,隻想趕緊修好空調,以後再不來這鬼地方。以前他看過死人,但是沒有見過麼恐怖的死人。
在宋命修理空調的時候,司徒白活還問了一聲:“喂,這次怎麼來這麼快?我打電話也才幾分鍾嘛。”
“幾分鍾?老大,我都要被小心給逼瘋了。她向我哭了半個小時,我這才趕過來。還幾分鍾?”
半個小時?
司徒白活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竟然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時間去哪兒了?
宋命幹的活還是很靠譜的。這空調修好之後果然運行得不錯。
等了一天,依然沒有人來認領這具屍體。
這事情就真的有點詭異了。
為這事他還特意找了院長一次。
“這個事情嘛,有點麻煩。”院長扶了扶老花鏡氣定神閑地說。看他的樣子聽他的語氣哪裏有“麻煩”。
“怎麼麻煩了?他從哪裏跳樓,就從哪裏找起嘛!那些jǐng察都是吃幹飯的?”
“jǐng察的事,我們怎麼管得了呢?”
“莫非是要等他們結案?”
“……據說沒有立案。jǐng察認定這隻是一宗普通的自殺事件。”
司徒白活明白,“事件”跟“案件”是不一樣的。
“既然沒有立案,那就趕緊讓他家人來領回去。”
“這個事情真的很麻煩。他的家人jǐng察也在找。不過據說遇到麻煩了。因為這人沒有身份證,沒有護照,也沒有手機……反正他沒有一切應該有的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你說,怎麼找?再說了,他也不是那棟樓裏麵的人,連監控都顯示他根本就沒有進過那棟樓。你說,怎麼找?他也沒有前科,所以指紋也根本就不用提了……而且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是,就算他有前科,查指紋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