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尋常不過的一件事卻應他這突兀的動作而變得刻意了許多。
六殿下見著葉寧風瞧向他的眼神,麵上一哂微微有些尷尬,一邊裝得若無其事一邊在心裏怪著自己太小題大做。
“那個,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這回輪到葉寧風鬱悶啦,在這不是剛來嗎,怎麼又走了!這一身炸毛的氣質又是怎麼回事。
看他幾乎逃一般地竄出門,葉寧風也隻當六殿下是真有什麼急事。
六殿下走出院子以後吩咐人好好守著才放心離去。
屋頂上潛伏著的兩道身影在六殿下的身影徹底消失以後,才迫不及待地放出準備已久的迷煙將屋子裏裏外外的婢女、侍衛統統迷暈。
做完這一切以後兩人才輕輕一躍便從屋頂緩緩落定,推開門對著葉寧風微一拱手:“主子。”
見葉寧風沒有反應,一個黑衣人動作輕快,徑自到一旁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咕嚕的咽水聲極響,終是讓葉寧風隨手便將自己手中還略有殘渣的碗碟直直的投擲過去。
那人見這架勢趕忙運起內力徒手接下,雖有準備但是應付葉寧風這強勁的內力著實吃力的很。
他麵上做出一副殷勤的模樣,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諂媚:“主子你這昏迷的也太久了。我們可在屋頂吹了一夜的冷風了。也不心疼心疼我們。”
葉寧風清楚自己手下的脾性,也知這人最是會胡說八道,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府裏可是一切如常?”葉寧風轉眸看向自己得力的下屬。這是刃,暗衛首領,平時沉默寡言但是做事最是穩妥。
“昨日府裏來了一個女孩,自稱能夠解主子身上的毒。”刃瞧向葉寧風,卻全然看不出有什麼大問題的樣子。隻是臉色比平時稍白了些。根本不似那女孩所說的那般嚴重的模樣。
“女孩?”葉寧風想了想直覺就是昨日那個女孩,沒有過多思考:“把人留在府裏,等我回來處理。若是有人來尋,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們一定不會讓別人把她帶走,我們會誓死抵抗。”對於刃來說,他隻需要聽令。葉寧風所做的任何決定他都不會幹預。
“你這個榆木腦袋,這個人來曆不明,依著主子的性子必然是要你將這人所能換取的利益最大化,若是有人來尋自然是拿她還錢嘍,”說完還將眼神看向葉寧風的方向,獻寶一般的微微挑了挑眉:“主子,你說是吧!”
葉寧風不得不說刃雖能力強但是太過於死板,從來也隻知道聽命行事。倒不如眼前這個屬下了解自己,甚至從某一方麵來說他們脾性還有些像,比如都比較狡詐。
那個女孩的身份她目前還抓不準,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而她向來不喜歡其他無關的變數放在自己身邊。因為沒有什麼比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裏來的牢靠。當然緣生屬於她計劃中的一個變數。
一個無可避免的變數。
“對。”葉寧風難得的給了這個不著調的下屬一記肯定的眼神。
誰知這人馬上就得意洋洋的去挑釁古板老實的刃,搞的刃一張本就沒什麼表情的臉此時更是像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我估計會在這裏待幾天,所以聽風閣就交給你們啦,不要我幾日不在便搞出什麼幺蛾子。”
“是。”
“好了,我累了,你們回去吧。別忘了處理好這些人,別讓人看出端倪。”葉寧風對於他們兩人的能力還是很信任的。
剛說完,葉寧風便感覺到困意排山倒海的襲來。也沒有多看兩人一眼,直接翻身躺下,閉上雙眼。
兩人見自家主子這樣,也沒再言語,但是腳下動作卻是收斂許多。輕輕悄悄的在空氣中散下那無色無味的粉末,解去原先施下的那迷煙的藥力,因為這解藥會讓人短時間的陷入時間錯亂,如此一來醒來以後她們對於自己曾經昏迷倒地的事,便會像一段模糊的片段般留存在她們的腦海裏,卻根本不會引發什麼懷疑。
沒過多久那些倒在地上的婢女侍衛果然慢慢轉醒隻是他們的眼神微微有些空洞,站起來徘徊一會兒以後眼神才恢複清明,這便又接著從事著自己之前的事了,全然不知道自己缺了一段記憶。
而那兩名暗衛就像兩道幻影般瞞過了宮裏所有大內侍衛的眼睛,飄然而去的身姿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引起。
不過這主要也是因為所有最精銳的暗衛都被分配去保護皇上和幾位皇子了,這樣一來宮裏普通的防衛對於葉寧風精心培養出來的人來說真的隻能說是小菜一碟。出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那都是隨隨便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