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府衙正殿內,衙役押上來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子,他的身體扭動著,想要掙脫衙役的鉗製,語氣甚是傲慢道:“你們可知道本官是何人嗎?還不快放開小爺。”
張見信正襟危坐冷笑一聲道:“他們不知道你是何人,本官卻知道。你是中郎將趙翯(he)是也不是?”
“既然你知道本將是誰,便識相點放了本將,我便不與你們計較此事了。”趙翯道。
“郎將好大的口氣,郎將不與本官計較,本官今日偏要同郎將計較一下。”張見信冷道。
趙翯一聽此言,氣得眉毛倒豎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知道我是誰的人嗎?”
張見信冷笑一下,臉色沉下來道:“進了我大理寺的府衙,郎將最好知無不言,也好避免皮肉之苦,施大人現在也是自顧不暇,怕是沒有功夫對郎將施以援手。”
趙翯聽完此言,眼中的光亮一暗,但還是嘴硬道:“你騙人!姑父是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兩個差役朝他的腿上一使勁兒,“撲通”一聲,趙翯便跪在地上。
張見信道:“有人說你這中郎將冒領的是旁人的軍功,你可有話辯解?”
趙翯抬起頭惡狠狠道:“胡說!本將的官職是本將在沙場上砍了二十一個腦袋換來的。”
“哦?果真如此?想不到趙大人還有過如此英勇的時候,本官甚是好奇,不如中郎將給本官講一講?”
“我為何要同你說這些?”趙翯不屑道。
“你必須說,否則本官現在便可將你的腦袋砍下來。”張見信道。
“你不敢。”趙翯看著張見信的眼睛似挑釁道:“本將雖然是個小小的中郎將,但還由不得你一個大理寺卿隨意斬殺。難道大理寺平日裏便是如此查案的嗎?好一個死無對證!”
“那麼本官是否有資格斬殺你這小小的中郎將呢?”一把渾厚的聲音從殿外傳來,隨之沈湑走進殿內。
張見信起身作揖道:“沈大人~”
“不必多禮。”沈湑笑道。“子安啊,看來你不比往日了?”
張見信麵帶愧色道:“學生有負老師重托。”
沈湑走到一座椅子前坐下道:“你繼續審,讓為師也看看這位砍了二十一顆人頭的中郎將有什麼好本事。”
趙翯平日裏常聽施溪亭言語之間對沈湑有諸多不滿,他自然也清楚沈湑的厲害,看見沈湑以後氣勢不覺萎了三分。
張見信眼眸一轉瞬間便有了主意,一本正經道:“本官再問中郎將一次,中郎將可要想好了再回答,烏紗帽丟了沒關係,可是腦袋丟了可就沒辦法了。”
“要問便快些問吧,問完便快些放我出去,本官就當是遇到晦氣了。”趙翯硬著頭皮道。
“好,本官且問你,你是如何從一個街頭的無業遊民搖身一變當上了中郎將的?”
“那本官再與大人說一次,本官這中郎將的官職是我看了二十一顆人頭換來的。”
“你可想清楚了,果真是二十一顆人頭換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