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夢姬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像是現代的妻子,明知道丈夫在外、遇,可是卻沒有辦法阻止。每一分鍾,就像是一把刀,在割葉夢姬的心,割開肉,放出血,她是一隻受傷了的貓,可傷口自己舔不到。
葉夢姬睡不著啊,她“嗖”的爬起來,穿上鞋,將外衣套上,爬上梯子到了碧玉軒的屋頂。葉夢姬坐在上麵,掏出一隻玉笛。那玉笛質地雪白,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透光,可不就是莫伊送的那隻麼。
葉夢姬深吸一口氣,吹響笛子。音樂響起,那曲子的引子緩慢悠長,低沉而悠揚,那笛聲如泣如訴,婉轉如海的曲線,訴說著吹笛人的悲傷,每一個音符都撩動起人的心弦。這音樂宛如一顆石子,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激起萬般漣漪。慢慢的,笛聲越來越小,直至到最後一個音符。天籟之音,讓人回味無窮,到現在還沉浸在那悠揚悅耳的音樂中。
葉夢姬頂著黑眼圈靠在貴妃椅上,看著麵前向自己遞茶的美人,發現自己說得真是沒錯,尚書之女真是貌若天仙,看著她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敬茶,葉夢姬果斷接過。
“妾冷水柔拜見姐姐。”身著淡紫色對襟襦裙,烏黑頭發梳成流蘇髻,向葉夢姬垂首行禮道。
葉夢姬仰頭將茶喝盡,把茶杯放在一旁的紅木茶幾上,起身扶起冷水柔,歎了一口氣,道:“苦了你了,要認我這個庶民又是白發的妖怪的作姐姐。你又是尚書之女,卻隻是側妃,一定心有委屈吧?”
冷水柔一臉惶恐,搖搖頭,微笑道:“水柔隻有妹妹,今天多了一個姐姐很高興呢。而且,六殿下能娶我,就是履行了當初與水柔的約定,水柔已經很高興了。況且,六殿下對我很好。”看到冷水柔臉上的紅暈,心裏痛苦不堪,聽到“履行了當初與水柔的約定”,葉夢姬就一陣心酸,他們早就在自己遇到歐陽子悠之前認識了。原來自己才是第三者。
葉夢姬強壓心下的痛苦,牽起冷水柔的雙手,道:“既然這樣,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了。哪有妹妹跟姐姐行禮的?以後在我麵前就不要有那麼多的規矩了,隨意一些,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姐。”
“可是……”
“如果你不想把我當成你的親姐姐,那就規矩多一些。”
“嗯。好,姐姐。那我先下去了。”冷水柔微俯身,看到葉夢姬點頭便下去了。在拐彎處,冷水柔臉上還一直保持著微笑。當然,葉夢姬雪亮的眼睛看到了。葉夢姬枕在貴妃椅上,手捏了一塊糕點放到口中,咀嚼完咽下,愉快地輕笑出聲:“啊拉,真是一個厲害的孩子。”
說完,又吃了一塊糕點,葉夢姬冷淡地自言自語:“再單純的人心裏也會有黑暗的一麵。冷水柔,你也不例外。”
葉夢姬突然覺得有一些惡心,自己最愛的芝麻糕都吃不下了,冷水柔,看你都把我惡心到了。
歐陽子悠踏進碧玉軒,對於這一點葉夢姬很納罕。葉夢姬“哈”的輕笑了一聲,臉色迅速劃過一絲諷刺:“王爺不去與新婚的小**膩歪,來我碧玉軒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