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平衝進出租屋,直接不分青紅皂白抱起躺在床上戴著耳機的李若般,畢竟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解釋這些了。
驚醒過來的李若般麵對這個陌生的男人,正要叫出聲來,李思平卻直接衝李若般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對李若般說道:“我是你哥啊!”
李若般愣了愣,似乎從這個男人臉上,能夠看到幾分熟悉的東西,還沒有等她把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就直接被抱出了出租屋,接下來的一幕讓李若般尖叫出來,她隻看到了一個阻擋了四五個漢子的背影,那是渾身已經滿是血水的徐饒。
“徐饒!”她尖叫著,卻怎麼都掙脫不出李思平的懷抱。
如同海中孤舟一般的徐饒轉過頭,他看到了她那一張動容的臉,他那滿是淤青的臉突然笑了,然後就這樣張嘴說了那麼一個字。
走。
她嘶聲力歇的聲音被槍聲打破,徐饒的身體劇烈的一動,但是就是沒有倒下。
滑條手中的洛洛克冒出黑煙出來,已經走投無路的滑條還是做出了最瘋狂的舉動。
她看呆了,但是徐饒的笑臉沒有改變,隻是仍然重複著剛剛那一句。
走。
李思平強忍著心中的震撼,雖然對不起眼前這個男人,抱起李若般就往樓下衝去,同樣看傻了的李信宜跟李天雄跟在身後,接下來他們聽見的是第二聲槍聲跟第三聲。
上了奧迪A6,李思平直接踩下油門揚長而出,通過後視鏡,似乎滑條幾人才剛剛衝下樓。
車中充斥著李若般的哭泣聲,雖然李思平有一股心碎感,還是不停的安慰著李若般,雖然這隻會把他突顯的無比無比的自私。
一輛黑色的陸地巡洋艦跟奧迪A6擦肩而過,這輛飛快的陸地巡洋艦衝勁了出租樓下。
孫祁東下手甩上車門,卻看到握著洛洛克一臉死灰的滑條。
“讓人跑了?”孫祁東直接奪過滑條手中的洛洛克說道。
滑條點了點頭,已經半跪到了地上,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李家的人?”孫祁東對江芮使了一個眼神,江芮直接帶著一幹人上了樓。
滑條卻搖了搖頭。
“到底發生了什麼?說清楚你還能夠活。”孫祁東一臉的不耐煩,又或者他早已經沒有了耐性。
滑條斷斷續續的把剛剛所發生的說了一遍,聽過後,孫祁東直接一耳光甩在了滑條的臉上,此刻外麵已經傳來了製服的車聲,孫祁東恨恨的說道:“廢物,鬧到這個份上都解決不掉一個小鬼,你應該為你所做的付出代價,這事需要有人出來扛,就你了。”
江芮這時下了樓,很震驚的說道:“那個男人還活著。”
“給我帶走,滑條你留下,要是不清楚自己該說些什麼,你陝西那一幫老表可都得跟你你遭殃。”孫祁東冷冷的說道,然後大手一揮,幾人抬著半死不活硬生生挨了三槍都沒有倒下的徐饒上了陸地巡洋艦,揚長離開。
滑條失魂落魄一般站在原地,無疑這一晚,他就這麼失去了一切。
很現實。
陸地巡洋艦飛快的行駛著,車中孫祁東沉著臉,這個平時看起來格外人畜無害的男人,此刻身上湧動著一股可怕的氣息。
“這個家夥快撐不不住了。”江芮看著這個滿身除了傷口已經沒有別物的男人,似乎這個時代,很難再找到這般無比壯烈的事情了,但是恰恰好這一份壯烈正巧被她撞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幸,還是幸運。
“去老慕哪裏,可得讓他撐住,如果他要是死了,線索可就都斷了。”孫祁東看著不斷吐著血的男人,雖然此刻他想要把這個家夥千刀萬剮,但是似乎這個男人已經成了他的救星,他總得給商會一個交代,如果這個男人就這樣沒了,那接下來下一個滑條,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陸地巡洋艦加開了速度,一路上無視所有的阻攔,直奔向慕家診所。
另外一邊,是那輛開往李家大廈的奧迪A6,車中充斥著一種壓抑到極點的氣氛,比起起初的大哭大鬧,李若般漸漸平靜下來,但是臉色蒼白的嚇人,也許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做都掙脫不了眼前這個囚籠。她沒有問眼下這幾個男人到底是誰,也沒有問自己要去呢,隻是這般失神的坐著,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成為落葉凋零的感覺。
雖然車中有著一個無比動人的女人,但是李家三兄弟表情卻有著一股濃濃的陰霾,似乎誰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夠打破眼下的沉默,盡管李思平跟眼前的李若般有著最親近的血緣關係,但是等冷靜下來,李思平再次看向這個女人,總感覺這一切是那麼那麼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