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門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答話,隻是自顧自的說道:“想要救這個女娃娃,我沒有意見,照片上的男人我會想辦法揪出來,李家給予我的東西不多,我能夠李家的也隻有這麼多,剩下的就交給你們這些主掌大權的人們去考量吧,是得罪商會,是生存還是滅亡,我都不會再多說些什麼。”說完,李江門直接甩門離開,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把李鶴山的話給聽進去,又或者雙方那無比堅定的立場仍然如此。
看李江門摔門離開,李鶴山重重的歎了口氣,他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沒有用,因為他也是從李江門這個階段所走來的,所以知道唯一能夠改變李江門的,或許唯有那殘酷無比的歲月,隻有那烙在心上常常疼的讓人輾轉難眠的傷疤,才會讓一個心硬如鐵的人軟弱下來。
“這樣吧,商會要我們做的,我們照做便是,能夠出十分力,我們盡量出十一分,至少讓那個家夥挑不出什麼茬來,至於女娃娃,該找的時候繼續找,人我們幫他們殺了,即便是強行搶過來了,商會也弄不出來什麼說法,也許他們可以把白的變成灰的,但是還沒有那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白的變成黑的本事。”李鴻眺起身說道,這是一個有著太多不確定因素的說法,但是現在又是最保險的一種做法,又能夠滿足良心,又能夠不徹底的招惹到商會。
李鶴山點了點頭,李鴻眺跟他是差不多想了點子中。
“你們有什麼更好的意見?”李鴻眺掃了一眼那三個小輩。
李信宜跟李天雄兩人同時點了點頭,雖然李思平有幾分猶豫,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就讓李江門胡鬧去,雖然這家夥嘴裏說的這般,但是心中也有一個數,不是一個隻會幹說說的傻子。至於你們,就負責找到李若般,現在是考驗你們在西城區有多少能量的時候了,但是盡量避免跟商會的人發生直接的衝突,反正隻要解決掉了照片上的男人,商會總會給我們一個說法。”李鴻眺有條不紊的說道,身上已經頗有大將風範。
李鶴山讚同的點了點頭,李信宜李天雄跟李思平更不會有什麼意見。
“老爺子,這事最好就我們幾個知道,家裏剩下的人,就不要一一告知了,說白了,這些牆頭草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亂子來,如果在這個時候被旁人趁虛而入了,那麼可就麻煩了。”李鴻眺說著,聲音四平八穩,給人一種八風不動的感覺。
“就按照你說的來。”李鶴山想都沒想就應承了下來,由此可見李鴻眺在他心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地位。
這一切,李思平當然都看在眼裏,雖然心中還有著對於李江門的火氣,但是仔細想想,李江門所說的,其實也不算多麼離譜的事情,誰無疑不是為了這個家族的生死存亡,但是不知道為何,李思平總感覺自己心中那無比堅固的東西,被撼動了。
“你們都去吧,李鴻眺你留下。”李鶴山衝李信宜三人說道。
三人當然心中清楚李鶴山的意思,恭恭敬敬的離開了書房,在離開書房之後,步子加快,手中開始撥通號碼,似乎要開始在西城區這巨大的湖水之中,撒向一張巨大的網了。
“不服老不行了,眼前我是真拿不出一個抉擇出來,要是換做年輕時,肯定會有跟江門一樣的想法,也許是因為到了年紀,心突然做不到那般毒辣了。”李鶴山喃喃著,誰也想不到,就連他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有坐在這個位置,如此如此這般可笑的唏噓這一番。
李鴻眺微微笑了笑道:“江門隻是不會表達這些東西罷了,至於心毒辣還是不毒辣,都不重要了,因為你老了,已經不能夠再像是曾經那般帶著開山刀去跟商會理論了,如今這麼一個搖搖欲墜的李家,扶與不扶,也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你隻需要在這裏安度晚年就可以了,雖然對你這個性格來說可能覺得無聊跟遺憾了點,但是比起曾經上個時代那一群老友們,這已然已經算是享受了天大的福分。”
被李鴻眺這麼一說,李鶴山的臉上也出現那麼幾絲的笑意,不過看起來似乎很慘淡很慘淡,似乎又在喃喃著什麼,但是因為聲音實在太過太過渺小的原因,以至於離他最近的李鴻眺都聽不到一個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