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祁東並沒有惱怒,但是急的滿臉通紅的說道:“王叔,能不能聽我說上那麼一句?李若般失蹤了,毫無征兆的失蹤,不在出租屋,也不在網吧,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些事情你是不是瞞著我?”
王乾安停止了關門的動作,而是一隻手慢慢放在了身旁小丫頭的腦袋上,對這個孩子露出一張孫祁東看起來有些詭異的笑容,估摸著放在多年前,孫祁東做夢也想不到在這個混世魔王臉上會浮現出這溫暖無比的表情,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物是人非吧。
“楠楠,你去告訴你媽說我今天就不在家吃飯了,來了一個老朋友。”王乾安溫柔無比的說道,那一張嚴肅無比的臉,說出這溫聲細語,但是一時竟不給人一絲的違和感,也許這就是父親吧。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雖然有些不情願的小表情,臨走還衝孫祁東做了一個小鬼臉。
王乾安打開防盜門,不給孫祁東往屋裏看的時間,就再次關上,然後衝孫祁東說道:“跟我來。”
孫祁東點了點頭,跟上王乾安的步子,其實當年他也在王乾安手上做過一陣子事,他是打心眼裏服王乾安這一杆槍,但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杆老槍就在大紅大紫的時候選擇了金盆洗手,把所得到的一切都交了出去,淨身出戶,然後就這樣過上了在孫祁東看起來無比可笑的生活。
或許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多那麼多讓人怎麼都揣摩不透的事情,有些人聰明的過分,有些人則傻到讓人難以理解,顯然在孫祁東的心中,王乾安無疑屬於後者。
兩人一前一後,直接繞到了這居民樓後的小小花園,王乾安在長椅上坐下,孫祁東則站在一旁,跟王乾安保持著一段距離,雖然王乾安已經虎落平陽,但是孫祁東可一點都不敢小瞧,掏出一盒利群,遞向王乾安,王乾安卻沒有接,反而自顧自股的點燃一根中南海,直接就把在商會中有頭有臉的孫祁東給晾在了一旁。
孫祁東也沒有什麼挫敗感,自己點燃一根深深吸了一口,也許是心中懷揣著對這個老江湖的敬畏,他才沒有什麼怒意,而是小心看著王乾安說道:“王叔,要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找你,那個李若般是用來控製李家的一個重大把柄,就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疏忽跟丟了,商會那邊可不會放過我的。”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搗的鬼?”王乾安冷笑了笑,不用揣摩,他似乎就能夠看透這王乾安的小心思,這分明就是懷疑自己罷了,否則也不會冒著風險跑到這裏跟他這般談話。
孫祁東連忙擺了擺手,極力推脫的說道:“王叔,我可沒有這心思,隻是想問您這個知情人是不是知道一點別的事情,關於這個李若般的,她還會去什麼地方?”
“她哪裏都不會去,如果就這樣莫名其妙失蹤了,那麼就是李家找到了她,雖然可能會是你最不想要發生的事情,不過也僅有這個可能,至於你懷疑不懷疑我,都不重要,我不會傻到把做任何多餘的事情,畢竟我一家老小都在北京,沒有必要冒這個險,而且對我也沒有一點利益可言。”王乾安抽著煙,看著急的如同熱鍋上螞蟻的孫祁東,再次補充道:“你才坐上理事沒多少年吧?也許可以因為背後的商會的強大而給你底氣,但是要是把這底氣變成自負,可就可笑了,李家也不是紙老虎,這西城區是他自己的地盤,李鶴山能有多麼巨大的能力,可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夠把捏的,一開始控製那個女人不就好了?偏偏要裝出這麼一份有恃無恐出來。”
被王乾安這樣教育了一番,孫祁東隻是慢慢攥緊了拳頭,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火氣,但是並沒有反駁什麼,他也沒有理由反駁,畢竟這是他自身的問題,他著實是小看了李鶴山,本以為李家怎麼也找不到那個女人,但是顯然現實就這麼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