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饒聽過後,似乎有些不相信,但是看東子那極其認真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在開什麼玩笑,徐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自嘲的說道:“黃研兒怎麼能夠看上我這麼一個配角。”
聽徐饒這般說,東子似乎是急了,抓耳撓腮的說道:“以我看研兒姐對你有意思,你走後研兒姐沒少念叨你,至少她掛念你。”
“小屁孩,你懂什麼。”徐饒擰了一把東子的耳朵,但是他心中已經有底,雖然徐饒覺得這有幾分天方夜譚的意思,但是想想黃研兒看李若般的表情,徐饒還是覺得這並不是扯淡。
一般被一個大美女稀罕,估摸是個爺們都會雀躍一陣子,但是徐饒此刻還真找不到那種雀躍感,甚至沒有一絲的成就感,這反而讓徐饒覺得有些麻煩,徐饒是那種寧願自己多走一百步,也不願意讓人走一步的性格,他不想因為這個而讓黃研兒有麻煩,而徐饒又無能無力,這個心結,他沒有能力去結,明白自己隻會越結越亂。
東子躲過徐饒的手,小跑起來說道:“我是真的懂嘞。”
徐饒直接追上東子,但是東子又加快的速度,似乎在誠心跟徐饒比較。
“徐哥,看誰先跑到街尾。”東子雀躍的說道。
“好。”徐饒微笑道,追了上去。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穿過報亭,老人看著小家夥背後多了的那個男人,似乎已經在這條死氣沉沉的街上太久沒有見過這個奔跑的傻子,老人彈了彈紅梅的煙灰,微微笑了笑。
兩人一口氣從街頭跑到街尾,然後一起坐在路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格外的痛快,也許這就是這一大一小的江湖。
“徐哥,你這些天在做什麼?”東子終於鼓足勇氣問道,其實最掛念徐饒的人,還是東子,隻是東子不想表現出來,他怕拖了徐饒的後腿,哪怕是一絲都不行。
徐饒大口大口喘著氣,因為身上還沒有徹底合攏的傷口,徐饒覺得自己似乎連東子都快比不上了,這讓徐饒感覺到一陣的無力感,畢竟他已經見到了這個城市太多太多不知道比他強大多少倍的高手,這讓徐饒很是懷疑自己這一副快要枯萎一般的身體,能不能撐起那一片天空。
“隻不過是做了一些傻事罷了,之所以離開,我怕已經我做的事情,牽連到黃姨跟黃研兒,東子,你能夠明白嗎?”徐饒並沒有打算避諱這個話題,又或者覺得這些東西是可以告訴東子的。
東子點了點頭,似乎不用徐饒多多解釋就能夠領會徐饒的話,但是東子卻默默握緊了拳頭,喃喃道:“要是我能夠幫上你忙就好了。”
徐饒當然能夠領會到東子的心意,一隻手搭在東子那漸漸牢靠起來的肩膀說道:“東子,早晚有一天會的,雖然現在不在小興安嶺了,但是可不要落下,這一座城市固然有著安逸的生活,如果真是如此了,那麼不過隻是黃粱一夢罷了。”
“徐哥,我明白的,想要保護身邊的人,也唯有讓自己的拳頭變的更加堅硬更加堅硬,不是嗎?”東子說著,這是最簡單易懂的道理,也是那如同生存一般的小興安嶺青龍村給予他第一個道理。
徐饒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偏激了,但是卻沒有反駁什麼,似乎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這一番話,會給人不少的違和感,但是這無疑就是真理,沒有那堅硬到不能再堅硬的拳頭,的確不能保護任何人,隻會傷害那些惦記著自己的人。
生活,何嚐又不是生存。
其實換一句話來說,這麼一座城市,要比小興安嶺要動蕩的多,雖然沒有那艱苦到不能再艱苦的環境,但是有著太多太多的誘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誤入歧途,稍有疏忽,所搭上的,可能就是自己的一生。
想想這看似安逸的生活背後所隱藏的東西,徐饒就有一種不能夠坐以待斃的感覺,但是盡管他做那麼多那麼多,都無法讓自己心中那一種恐懼感消磨一分一毫,所以他才需要不斷前進,不斷前進,一直前進到一個他曾經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高度,但是那真的能夠消除那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嗎?
徐饒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