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清什麼?這偌大的常家如今已經經不起什麼折騰,隻要你答應我不計較之前所發生的一切,我跟你那四位爺爺可以幫你壓下去李家,壓下去虎視眈眈的於家,壓下去常漢川,壓下去的常鍾祥,或許能夠給你幾年的緩衝時間。”尉遲常威說著。
“有一些人,必須得死。”常懷安一字一字說著,完全不像是一個書呆子該有的發言。
常石龍已經走到了京山大院門前,這寒冷無比的夜凍的他瑟瑟發抖,回頭看了看那大院子上巨大的常字,突然感覺自己是那麼那麼的渺小,渺小到微不足道。
“你可明白你到底再說些什麼?你知不知道常家走到這麼一步,是多少世世代代的努力,怎麼能夠在你手中功虧一潰,你能承擔的起這責任?你還有什麼顏麵下去見那些列祖列宗?”其中一個老人拍桌站起,嗬斥著不知好歹的常懷安。
“這常家,不要也罷,也許那些列祖列宗們知道留下那麼一個折磨人心的東西,恐怕不會拿自己的命再次建造出這麼一個虛幻的泡沫。”常懷安喃喃著,不過聲音早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堂,似乎這聲音能夠傳到那囚禁在這個禮堂所有靈魂的心中。
“你是不是瘋了?”另外一個老人摸著那他八角胡說著。
大院前,悍馬的大燈照的通亮,常石龍點燃一根煙,深深的吸著,表情很是輕佻,盡管此刻常漢川已經露出了要殺了他的表情。
常石龍笑了,這笑容跟那獨眼有幾分相似之處,又或者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瘋子,不過這個瘋子,不會存在多久了,這是這一個瘋子才知道的東西。
“我是瘋了,從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經瘋了,我原本以常家為榮,如今,我以這常家為恥,你知道嗎?你們不會知道,我女人,孩子全部都死於非命的時候,換來的是什麼?那些列祖列宗的掌聲?”常懷安一字一字說著,慢慢起身,對於那常京山的遺像是那麼那麼的不屑一顧,甚至是厭惡。
“常石龍啊常石龍,你就是個瘋子,為了自己的利益折斷整個常家的後路,真的值得,你對的起下麵的列祖列宗?”常鍾祥在遠方說著。
常石龍仍然笑著,不過這一次看著的是常鍾祥,他的身體突然搖晃起來,然後在門前的台階上坐下說道:“常家?列祖列宗?我常石龍問心無愧啊,倒是你們兩個老東西,什麼時候才會情緒呢?”
“常石龍,你不怕死嗎?”常漢川厲聲說道,他已經一點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家夥的話語。
“常家,我已無愧,人生,同樣如此,希望常家往後十年百年,能夠記得還有那麼一個叫常石龍的人物。”常石龍笑著,仍然笑著,似乎已經把這一份帶著所有釋然的笑容印在了自己的骨頭裏。
這也許是一種救贖,一種超脫了一切的救贖,比起生,也許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靈魂,也許最後一刻常石龍找到了,也許最後一刻常石龍丟失了,但不管怎樣,這一切已經成了迷。
槍響了,傳到大堂。
“常石龍為了常家,已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常懷安,你覺得你有何顏麵說出這樣的話?”老人們嗬斥著常懷安,一個個身上有著那麼可怕那麼可怕的威壓,卻對於眼前那些苦難熟視無睹。
隨著這一聲槍響,尉遲常威表情也有了變化,對身後的周鐵器使了一個眼神,兩人離開,隻不過在即將要踏出那門檻的時候,尉遲常威轉過頭說道:“我生前欠京山老爺子一個人情,一直不知道怎麼還,現在看來,這人情得帶到下麵給他。”
說完,尉遲常威一步一步顫顫巍巍的離開。
大院前,隻有一句常石龍的屍首,常漢川愣了,常鍾祥也傻了眼,也許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常鍾祥不停後退的說道:“陰謀,有陰謀.....”
常漢川卻是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他隻感覺在他眼前所盛開的東西,似乎是他這一輩子都還沒有觸摸到的東西。
常鍾祥爬上車子,風一般的離開,就如同倉皇而逃一般。
這時,那個顫顫巍巍的老人走出大院,看了眼這屍首歎了口子,又看了眼常漢川,不覺得惱怒,隻是覺得可悲。
“尉遲常威,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常漢川站在原地不由自己的問道,本來那堅定無比的聲音也變的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