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常懷安很是無力的說道。
“無路可退往往是最好的角度,因為無論下一步怎麼走,都是往前走了一步,還會有更糟的情況嗎?”徐豐年說著,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給常懷安揣摩,掛掉了電話。
“解放花園,他在哪裏等你。”徐豐年對徐饒說道。
“老爺子,謝謝你了。”徐饒拱了拱手說道。
看徐饒一臉著急的模樣,徐豐年擺了擺手說道:“去吧,要不要我派人送你過去?”
“不必了,也不算遠。”徐饒答道,身體已經扭頭走向門口,就這樣風一般的離開,誰也不知道這個家夥這幾天跑了多少路,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合眼,似乎這個可悲的小人物,在用著自己的方式,也追趕上這快的瞬息的一場戲,雖然他連一個龍套都算不上,卻付出了比一些主角還要多還要多的東西。
見徐饒離開,徐豐年才不解的開口道:“一個挺有靈性的年輕人,怎麼這麼輕易的就鑽了牛角尖,為了一個可以已經早已經改變了的女人付出這麼多這麼多,真的值得嗎?”
“他就是個這樣的傻子。”穆黃花有些酸酸的說道,她隻是心中有些嫉恨那個女人罷了,如果那個女人看到這個男人所做的這些,如果再選擇一次,會不會不再選擇把他拉下水。
徐豐年似乎從穆黃花臉上看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這是微微笑了笑,沒有點破這一層紙。
離開徐家老別墅,徐饒並沒有停留一刻,直接跑那解放花園,雖然離這徐家老別墅不算太遠,但是也足夠徐饒跑上一陣子了。
一路徐饒在思索的,都是想著該如何麵對這個男人,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此刻已經差不多淩晨三點的時候,饒是平日裏格外熱鬧的解放花園,此刻也已經沒有了什麼路人。
遠方車燈照的徐饒睜不開眼,徐饒知道正主來了。
一輛黑色的邁騰停在了徐饒身前,搖下車窗的是一張醉醺醺的臉,雖然生的一張文質彬彬的臉麵,隻不過那亂糟糟的頭發跟許久沒有刮的胡茬,毀掉了這個男人身上天生的儒雅。
“是我托徐老爺子見的你。”徐饒主動開口說道。
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徐饒,下車靠著車點燃一個煙說道:“找我什麼事?說吧。”
“我有劫常華容的車牌號。”徐饒直接說道,知道無論是他,還是常懷安,都已經沒有了多少耐心。
這個抽著煙的男人愣了愣,似乎比徐饒所想象的要平靜幾分,隻不過徐饒能夠注意到,這個男人的手,分明有些顫抖。
“你是誰?有著什麼目的?”也許常懷安心中正克製著自己強烈的情緒。
徐饒動了動嘴,卻沒有說出話來,最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為的不是常華容,而是蘇茜,我想要救的是那個女人,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希望能夠讓徐老爺子打出去這個電話,你能夠相信我,又或者現在除了相信我,你沒有多少選擇。”
常懷安思索著,最後直視著徐饒說道:“車牌號告訴我。”
“****,一輛黑色商務奔馳。”徐饒說道,跟常懷安一般,他同樣在觀察著常懷安每一個表情細微的變化。
常懷安聽到這車牌號後,咬了咬牙說道:“不管你是誰,謝謝你了,但是蘇茜已經是常家的媳婦,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如果這一切屬實,我會給你相應的報酬。”
對於還還回來有些冰涼的話,徐饒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但是等他真正聽到後,還是感覺一把冰刀在慢慢劃開他的心頭,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能說,甚至都不能露出一個他該露出的神情,他僅僅是隱忍住一切,默默點了點頭,目送著常懷安駕車離開。
冷風吹過,無比的冰冷,這個夾縫之中的小人物,隻是慢慢攥起拳頭,但是也許因為他真的累了,這拳頭還沒有完全攥緊就慢慢鬆開,他突然有些累了,有些厭惡了,但是心卻怎麼都移不開這一切,如今他已經難以看清這個時代到底是什麼?也許是不識廬山真麵目的原因,他隻是被這一段段恩怨所牽著鼻子走,他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洪擎蒼會待在那小興安嶺,對曾經的他來說,那強的不成樣子的洪擎蒼為什麼在卷縮在小興安嶺,也許洪擎蒼僅僅是在躲避著這些看不見說不明的恩怨,因為做不到視而不見,又不願意再苦苦折磨,所以選擇了躲避。
到底需要到達什麼樣的高度,才能夠讓任何人都不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