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明白了。”李信宜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明白這老人的意思,隻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北京要亂起來了,常家的事我總放心不下來,我怕鬧到最後我們也會牽扯進來,現在常石龍背後有尉遲老人坐鎮,那老頭可是滑頭的很,現在我還不想跟尉遲家撕破臉,所以該處理掉的,你最好全部處理掉,不要留任何後患,特別是這個知道太多東西的常鍾祥。”老人戴上老花鏡,在紙上潦草的寫了幾個字,是一句黑雲壓城城欲摧。
“等明天常鍾祥演好這最後一出戲,我會讓他永遠的閉嘴的。”李信宜臉上露出幾分狠色。
“阿信,記住,心一定要狠,要做到比任何人都要狠,才能夠保住自己身邊最重要的東西,一刻都不能軟弱,一刻都不能心軟,這個就是這個時代,又或者社會的生存法則,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崛起,不要以為常鍾祥隻是一個任人宰割的老狐狸。”老人潦草的在紙上寫著,無疑都是這麼一句,似乎這反映著此刻老人心中的想法。
黑雲壓城城欲摧!
另外一邊,那輛奧迪A8停在了一個大排檔前,這人來人往可以說上魚龍混雜的地兒,充斥著這個時代各種各樣的縮影。
一個中年男人獨占了一張桌子,正擼著串,桌上的鐵盤放了滿滿的大腰子。
常石龍在男人的對麵坐下,呂八方並沒有下山,這是常石龍的意思,呂八方並沒有什麼怨言,因為有些東西,他自認為自己還是少知道的好。
常石龍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很不符合這混亂的大排檔的氣氛,常石龍似乎也很是不喜歡眼前這個氣氛,甚至對郭野大口大口吃的腰子很是反感。
比起常石龍的格格不入,郭野顯然是完全融入到了這個環境之中,無論是打扮還是神情,都好似一下生就屬於這種地兒一般,屬於那種完完全全無可救藥的那一種。
“查到什麼沒有?”常石龍強忍著周圍各種各樣的氣味說道,他想不通郭野竟然會約他到這種地方見麵。
郭野似乎很喜歡常石龍所露出的表情,那怎麼都掩蓋不住的厭惡,也許也就是因為這個,常石龍跟他不是一路人,一生都不會是同路人,盡管他們生著相同的眼睛,卻恰恰好一個看向了正麵,一個看向了反麵。
“什麼沒有查到,那個老家夥一直從鬥狗場沒有出來過,除了常漢川沒有見過任何人,我混不進去,無能無力。”郭野拱了拱手,再抓起幾串大腰子,一個勁的往嘴裏送,餓死鬼一般。
麵對這極其沒有教養的家夥,常石龍僅僅是皺了皺眉頭,對於郭野的答案,他也沒有什麼失望,畢竟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報什麼希望,僅僅是用濕巾擦了擦手說道:“那你就別查了,明晚我打電話給你,有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郭野頭也不抬的說道,顯然是對於常石龍所說的一點都不關心。
“你最擅長的事情。”常石龍飽含深味的說道,似乎是把郭野歸類於這個環境中的一員,臉上是無法遮掩的諷刺。
郭野能夠瞧出常石龍臉上每一個表情,僅僅是放下空空如也的鐵簽說道:“你知道我最擅長的事情?”
“不就是殺人嗎?”常石龍起身,把濕巾扔進垃圾桶。
郭野笑了,笑的很是瘋癲,也不知道再笑眼前這個傻子,還是在笑著身後這個傻子。
麵對這突然瘋癲的笑容,常石龍似乎是一臉預料之中的表情,又叮囑了一句就這樣離開。
回到車中,常石龍對呂八方說道:“現在我們手中還有多少人?”
“怎麼?你想跟常漢川硬碰硬?”呂八方有些驚訝的說道。
“明晚過後,全部都劃給懷安,包括你。”常石龍看著那不遠處仍然不知死活吃著大腰子的郭野說道。
“你這是下的什麼棋?”呂八方似乎有些揣摩不透常石龍所說的。
“等明晚過後,你就會明白了。”常石龍慢慢升起車窗,呂八方發動了車子。
“剛剛你見的那個家夥是誰?”呂八方問道。
“一個瘋子罷了,不過也是我手中唯一的底牌。”常石龍心不在焉的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