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懷安轉過頭,眼有些微微發紅的說道:“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談談。”
常華容愣了愣,他從見過他的父親露出這種表情,這種不容置疑的認真。
常華容點了點頭,洗了洗手跟了上去。
常懷安這時卻看向蘇茜。
“還有我?”蘇茜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惶恐,她本以為這是父子兩人的對話。
常懷安點了點頭,自顧自的在客廳單獨的沙發上坐下。
這一對準兩口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有夠尷尬的氣氛。
“有件事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常懷安掏出一根煙,卻發現自己並沒帶火,正當常懷安有幾分惆悵之際,一個點燃的打火機出現在常懷安的麵前,點燃了他嘴邊的煙。
是個他認為那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彎下了腰,甚至有些謙卑的為他點燃了這麼一根煙。
“有沒有考慮出國玩幾天。”常懷安說道。
放下打火機的常華容愣了愣,似乎有些不明白常懷安到底在說著什麼。
“你姐已經過去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的機票,今晚就走,你跟蘇茜一起走。”常懷安深深吸著煙,因為太久太久沒有碰這玩意,總覺得有幾分頭暈腦脹,但仍然深深的吸著。
“常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常華容並沒有常懷安所想象中的有什麼大變化,甚至是有些平靜的問道。
“不管發生了什麼,是你無能為力的,如果你真想幫的上忙,就帶著蘇茜走。”常懷安說著,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總是看著一個方向,是桌上的一個相框,相片上是個一個笑的燦爛的女人。
“隻要我們走了,你會更加輕鬆對嗎?”常華容看了眼蘇茜,蘇茜並沒有什麼表情,對蘇茜來說,無論到哪裏都一樣,仍然是那個囚籠,也許是對這個囚籠釋然的原因,她已經放下了心中最沉重的東西,就如同昨晚所說的一般,讓一切重新開始,繼續偏執下去,不光光所折磨的人是她自己,還有那些愛著她的人。
常懷安點了點頭。
“我去收拾行李。”常華容直接起身。
對於常華容的爽快常懷安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感覺此刻正活在夢境之中,那麼就讓這一切活在夢境之中吧,現在常懷安不會去想常華容為什麼會不用常理出牌,隻要今晚常華容離開北京,他就放心了。
留下常懷安跟蘇茜兩人,氣氛更加尷尬了,常懷安起身打了一個電話,是機票的事情,僅僅是兩分鍾就解決了下來,然後常懷安坐下,第一次審視起這個自己的準兒媳婦,外表算是無懈可擊,內心恐怕也是如此,他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
“以後華容有什麼事做過火了,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常懷安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伸出了那隻其實不算細膩的手。
蘇茜對於這個沒有架子的中年男人其實沒有多麼大的抵觸,伸出手握住了這隻手笑道:“我會的。”
麵對蘇茜的笑容,常懷安的表情停頓一秒,鬆開蘇茜的手說道:“華容有沒有告訴你,你跟他媽很像。”
蘇茜點了點頭說道:“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已經告訴我了。”
常懷安微微點了點頭,雖然臉上劃過一絲陰霾,不過也僅僅是一閃而過,然後繼續微笑道:“這小子雖然你看起來不正經,其實本性還不壞,至於能不能調教好,也就看你的本事了,還有對於你們的婚事,我舉雙手雙腳支持,隻是現在有些麻煩事,等安定下來我會去接你們,那時我們再好好聊聊。”
蘇茜的臉有些微紅,也許是因為常懷安說的有些過火的原因,雖然現在她對常華容有些多多少少的改觀,但是至於更長遠的事情,她多多少少還有些抵觸,最後隨便說了一個去幫忙整理行李的借口,就逃一般的離開。
客廳中留下了常懷安獨自一人,常懷安慢慢起身,拿起那白色相框,喃喃道:“現在華容也終於找到了那個讓自己用力活著的女人了,你看到沒有?”
跟著笑容,似乎還有那麼一滴眼淚,這個苦苦支撐著一切的男人終於看到了他所期待的東西。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似乎那個女人站在他麵前甜甜的笑著,這個在外的女強人,卻總能夠對家人擠出一張笑臉的女人,他虧欠了這個女人太多太多,她的一生都在為了這個家,所以他以另外一種方式,繼承了她所擁護的一切,包括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