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故事不是嗎?十四歲生日過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再也沒有見過奔波的她,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留下給我印象最深刻最深刻的,是她那張笑起來跟你那一天那麼像那麼像的笑臉。作為她的兒子,我也許會是接觸她時間最短最短的人,她幾乎不會回家,隻會待在公司,那時的我恨她,無比的恨她,我從來不知道她到底在爭取著什麼,在拚著什麼,最後等我爸踏上那董事會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但是似乎一切都晚了。”常華容聲音的慢慢哽咽起來,但是那瞪大的眼,就是沒有熬出一滴眼淚,也許是他怕在心愛的女人麵前丟了人。
“我甚至沒有見上我媽最後一麵,我爸甚至都沒有帶我參加她的葬禮,對她隻字不提,就好似我媽從未存在一般,他是那麼那麼的絕情,甚至沒有掉下那麼一滴眼淚,我恨的,我恨不得想要殺了他,但是我要折磨他!我不再上課,我抽煙喝酒,我紋身,我砍人,然後等著被抓,我喜歡看他急的滿頭大汗來保釋我的模樣,我喜歡看他對我失望至極捂住臉痛哭的模樣,我就是要折磨他,把他折磨的不像是人樣。”常華容死死攥著拳頭,眼淚就這落下,這個哭起來忍不住顫抖的年輕人,似乎並沒有那麼的玩世不恭,並沒有那麼的不可一世,甚至此刻都不像是一個紈絝。
“一直到那一年,我折磨他的第三個年頭,我終於在一個混子口中得知,我媽死於一個房地產工地的事故,那是一個常家跟北京一個商會所合作的巨大項目,我媽是主要負責人,但是卻死於一場本來不該發生的事故,那是一個責任全部都在對方商會上的事故,但是卻被強行壓了下來,常家沒有追究,隻是換了一個負責人,因為那個商會常家得罪不起,常家不敢撕破臉,她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了,她為了常家付出了一切,整整十六年,她最重要的十六年,全部都給了這個家族,最後她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走了,你知道嗎?當時我恨不得提著刀架在我爺爺的脖子上,如果讓我砍下去,我估摸著都不會猶豫上一秒。”常華容拿著煙頭的手,已經止不住的顫抖著。
這個世界最容易粉碎的,無非就是一個女人的心跟一個男人的眼淚,眼前這個看似沒心沒肺到極點的家夥就這樣哭的像是一個娘們。
“那個時候我想起了我爸,如果我這樣做了,我爸這麼多年所為我默默付出的東西,就一切都白費了,從此以後,無論在外出多麼大的事情,我也不會再找他,我搬了家,怕他看到我想起她,我斷了一切該扯斷的東西,就是為了他能夠活的輕鬆幾分再輕鬆幾分,他仍然隱瞞著我,我同樣也沒有點破這一層紙,我們就這樣各自扮演著自己的角色,一過這麼多年....”常華容搖著頭說道,再次點燃一個煙,身上多了幾分平日這個紈絝不該有的腔調。
沒有回答,常華容微笑了笑道:“被我騙到了吧?”
“因為我們有著相似的命運,而喜歡上了我嗎?”蘇茜看著這個不善於表達感情的紈絝,她不懷疑剛剛常華容所說的真實性,因為有些在眼神深處的東西,是怎麼都演不出來的。
“可能是吧,其實你笑起來跟她真的很像很像,那時候我就決定,這輩子我要娶的女人是誰,誰也攔不住,就像是她嫁入常家一般,就算是把你綁來,我也要你蘇茜,做我常華容的媳婦,沒得商量。”常華容硬生生把這一股蠻不講理說成了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
片刻後,他笑道:“是不是有點太過自私了點。”
“難道你想再次延續一次悲劇?”蘇茜很冷靜,似乎並沒有被這氣氛跟眼前這個看起來莫名帥氣幾分的男人所衝昏頭腦,也許換做是任何一個黃毛丫頭,估摸著這個時候早已經被常華容所攻陷,但是她不同,往往什麼都舍棄了的人,往往能夠更加清楚的看清事情的本質,也許這會是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但這個浪漫,也僅僅隻會局限於今晚,畢竟在這個巨大的浪漫外衣下,是一個悲劇的架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