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不著急,慢慢來。”紅方老人微笑道。
摸到了棋子的徐饒算是變了一個人,直接拿起卒子就往上頂了上去。
紅方老人沒有著急走出下一步,而是看著徐饒,也許是一種錯覺,紅方老人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關於棋的煞氣在其中,這讓紅方老人不得不認真起來,慢慢放下了保溫杯。
一開始胖老人還打算給徐饒指點幾番江山,但是看徐饒下棋,慢慢閉上了嘴,最後到激動到額頭上冒出冷汗出來。
接下來,徐饒的三個卒子徹底刷新了這幾個老人的世界觀,他們想象不到這象棋竟然還有這樣氣勢,就似乎真正體會到了千軍萬馬在棋盤上衝鋒一般。
紅方老人的表情越來越認真,因為他已經無法招架這三個可怕的卒子,麵對徐饒蠻不講理的進攻,他隻能步步進退,稍有不慎感覺就會被這三個可怕的卒子直接吞沒。
隻剩下了廣場舞的音樂聲,幾個老頭已經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擾了這緊張的氣氛。
“厲害,厲害....”紅方老人喃喃著,不過仍然還算是從容不迫,徐饒的強勢同樣激起了他的幾分戰意,兩人算是針尖對麥芒,一時戰了一個天昏地暗。
“殺啊!殺啊!”胖老人似乎是代入了這一盤棋中,在一旁激動的喊道。
徐饒沒有辜負這胖老人激動的呐喊,小卒子仍然勇往直前。
所有的一切就為了這麼一刻,終於紅方老人無路可退,猛的打向徐饒這三個緊靠的卒子。
連續的三步棋,兩卒一馬全部落出了棋盤。
平局。
徐饒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想著自己差一點就敗在了這老人的手中,不得不承認這老人的棋力在他之上。
跟徐饒一起吐出一口氣的,還有他背後那幾個老頭,胖老人直接激動的一把攬住了徐饒說道:“好小子,下的不錯,我還真沒見過有誰能夠把老馬逼到這個地步。”
徐饒隻能跟著這豪爽的胖老人傻笑,這時廣場上跳舞的大爺大媽們也散了場,隻剩下這麼幾個棋癡。
老人意猶未盡的看著這空空如也的棋盤,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徐饒。”徐饒回答道。
“棋跟誰學的?”老人問道,就剛剛徐饒那麼幾步,完全可以算的上驚豔。
“我爺爺。”徐饒難得的撒了個謊,隻是他不願意道出來那小興安嶺的故事,同樣也怕這老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出一些不該問的東西。
“你下了幾年?”老人格外有興致的問道。
“兩年。”徐饒不假思索的說道,片刻後又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幾個老人跟看妖怪一般看著徐饒,最後是紅方的高瘦老人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以後沒事多來切磋切磋,我看要是正兒八經的下上一盤,我還真不一定是的對手。”
徐饒使勁搖著頭,雖然他在棋中有幾分霸道,但是還沒有傻到忘乎所以的地步。
看著無比謙遜的徐饒,高瘦老人似乎很是欣賞,問道:“你會不會下圍棋?”
徐饒搖了搖頭,他見洪擎蒼鑽研過圍棋譜,也多多少少看過幾眼,僅僅隻是知道規則的地步。
“你真應該學學,象棋也許可以犯一些小錯誤,但是圍棋不行,每一個小錯誤都可以造成被屠大龍。”老人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不停的說道。
徐饒聽著,覺得這老人說話很是有水平,不像是一個凡人,反正給徐饒的感覺就是這個老人年輕時應該也會有著沉甸甸的故事。
告別這幾個熱情的老人,徐饒默默的離開這漸漸人稀起來的書畫廣場,天變的一天多過一天的寒冷,在這寒夜,徐饒抬頭過是一片各種各樣的摧殘。
這個城市很大,大到那麼多燈火璀璨流光異彩到底是為誰亮起,這個城市很小,小到那麼多高樓林立萬家燈火,又有幾盞為他亮起。
那一盞燈在等待著一個人,那一個人支撐著一盞燈,那平凡簡單平淡的一生,這麼一座巨大的城市中,到底有多少人在拚命著向往著,徐饒知道,那也許並不是他所奢望的生活,卻是一種光是想想就心頭一暖的生活,可惜是自己無論到底什麼樣的高度,無論怎麼樣追逐都無法到達的生活,這麼一條路燈昏黃的路,隻會讓他那麼一盞燈越來越遠.....